电话那边,胡心素还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但她故意装作了不知道。
“有辞,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到底同不同意啊?”
闻言,盛有辞挥了挥手让秘书出去。
他起身站到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天蓝的天空,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半晌,他问到:“什么时候回来?”
“购物而已,一两天就回。”
“那带她去吧。”
盛有辞话音一落,胡心素心里一阵窃喜!
她正要挂断电话,又听盛有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她没出过远门,你不要只顾着购物忘了看孩子。”
“我是那么不靠谱的妈吗?”
胡心素嗔怪,但心虚得不行,她以前就老是逛街忽略盛有辞。
这时,盛有辞又补充:“她想什么就给她买,我报销。”
“不给你妈报销?”
“你比她有钱。”
盛有辞笑了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继续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盛意集团是全城最高的大厦,可以将季城一览无余,但这种站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威严,并给不了他什么安慰。
毕竟这一切并不真的属于他。
……
次日,清晨。
胡心素的车子一大早就到了公馆的门口接顾念,像是她怕她提前跑了似的。
不一会儿,公馆的大门被打开。
长发披肩的顾念从里面走出来,只穿着朴素优雅的黑色连衣裙,外面是针织的短外套,看起来内敛又有些忧郁。
她上了车以后,胡心素说到:“不用这么悲伤,万一是个男孩子,对你是皆大欢喜。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很喜欢有辞的,可以嫁给他不是很好吗?”
胡心素说完,还侧头微笑的看着顾念,似乎是要征求同意。
顾念淡淡的一笑,没有回答。
为了嫁给他,她害了宋愿成。
昨天她去医院的时候问过医生,医生说他内脏出血险些危及生命,幸好及时抢救回来,但以后还是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太过于剧烈运动。
不能剧烈运动,宋愿成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能动不就相当于剥夺了自由?
车子发动后往前开去,公馆渐渐的在顾念的视野里消失,直到不见。
不一会儿,公馆的门口也紧接着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小车。
后座上的男人正在抽烟,夹烟的手搭在车窗上,微眯着眼眸目送前方逐渐消失的车尾。
“盛总,为什么不下车送送顾小姐?”驾驶座上的段桉叹了口气。
“你最近问题太多了。”
盛有辞忽然语气冷厉,段桉顿时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不一会儿,又听见身后的老板吩咐。
“去医院。”
……
市医院,VIP病房。
宋愿成一醒来就被满屋子的白刺得又闭上眼,呼吸里的消毒水味道提醒着他,他在医院。
脑海里回想起昨天的事情,还有顾念时,房间里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宋愿成猛的睁开眼,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时,腹部的疼痛也不比昨天缓解多少。
他皱着眉头,年轻的眼睛愤怒的瞪着床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盛有辞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以一丝不苟和冷漠的姿态坐在那里,俨然像个长辈。
而宋愿成看到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问顾念。
“她去香港了,等她回来我就会给她办理转学。”盛有辞十指交叉,轻轻的搁在膝盖上,食指有节奏的轻敲着。
宋愿成讽刺的笑了笑,“你来多久了?”
“两个小时零五分钟。”
“呵,你等我这么久,就是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宋愿成捂着一直在疼的腹部,脸上却很镇定。
盛有辞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侧眸看了一眼段桉。
段桉立马就走上前,将一张价值一千万的支票送到宋愿成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宋愿成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他并不会傻到相信这是盛有辞赔偿给他的医药费。
果不其然,盛有辞低沉醇厚的声音在病房里冷漠的响起。
“我得知你父亲最近投资失败,公司面临危机,这一千万足够让你爸换个城市再创业了。”
“你想用一千万让我离开这个地方,远离顾念?”
宋愿成不可思议的看着盛有辞,盛有辞脸上那种怡然自得的表情,让他肯定了自己想法。
他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我宋愿成从来就没听过谁的话!从来!不屈服!”
“那你爸的事业也就到此为止了。”
“盛有辞,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宋愿成突然变了脸,愤怒的走下床,站到盛有辞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怒瞪着他,用力的指着他的鼻尖。
可即便是如此,此刻坐在沙发上低他许多的盛有辞却还是面不改色,甚至目光从容且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同情宋愿成被情绪操控,因为在他眼里宋愿成就是个处于青春期不成熟不理智的小男孩。
显然,宋愿成被这个眼神激恼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你以为一切都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你真的知道顾念去香港是干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