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的人已经年过五旬,鬓发略有斑白,尽管身陷囹圄,但是那双眼睛里的精明,让人不敢小觑。
“罗丞相,见你一面可真难。女儿死了都不露面,没办法,本王只好用了点手段把你请来。”
“哼,你早就想除掉老夫,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你抓了老夫,必定引起满朝文武的震动,哥舒盈望,你能杀了老夫,但是你担负不起杀了老夫会引起的后果。”
“是吗,都到现在这境地了,丞相竟然这么有信心?你知不知道,本王只是略施小计告诉那些人,你畏罪自杀了,立马就有一大批人跳出来,向本王表忠心。”
“呵!哥舒盈望,你够狡猾。但是老夫根本就把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看在眼里,你等着吧,会有人来为老夫报仇的。”
“谁?你的义子荣战将军吗!”
“你……胡说些什么。”
提及荣战,罗丞相的表情顿时惊慌不已。哥舒盈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罗丞相,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为了得到最可靠的兵权,花了整整十年时间,把荣战从一个无名小卒送到将军的位置,真是煞费苦心啊!”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看到罗丞相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讶,哥舒盈望冷笑一声,他伸出手臂,掀开衣袖,露出了上面诅咒的痕迹。
“拜你们所赐,本王有过一段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当年为求医问药,本王曾在燕翎边境生活过一段时间,恰好在那个时候,本王见过荣战。”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哈哈……”罗丞相忽然大声笑起来,他的笑声在狭小的水牢里形成极大回声,一时间,水牢里的氛围变得极其诡异。
忽然,他直勾勾的看着哥舒盈望,“哥舒盈望,今天是满月夜,而且是历法上难得一见的双月祭日,要是我记得不错,双月祭日之后,你要是再不解开诅咒,你很快就会到灯枯油尽的地步。”
“老夫之所以避着你的锋芒,因为老夫知道你的心不在政治上,你想要找出曾经害你的人,一个个的报复。可看看你现在,命已经快没了,却还没找到真正害你的那个人。”
“你以为本王怕死?”歌舒盈望忽然一甩手中的琉璃盏,运气飞身抓住了墙上沉重的锁链,轻轻一拽,罗丞相背洞穿的肩胛骨抽出一寸一寸的血肉来。罗丞相脸上的笑立刻变成了痛苦抽搐。
“要么生,要么死。本王绝不会过苟且偷生的日子。但在那之前,我要你们都推进地狱。十年前,本王就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你们百倍奉还。你只是一个开始。”
“呵!老夫现在疼,但是你身上的折磨不亚于万箭穿心。你与其在这里折磨老夫,不如去对付他们。我告诉你那些人都是谁?”
“都到这个时候,罗相以为自己能翻盘?你没资格谈条件,本王不稀罕。本王敢对你下手,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哥舒盈望一挥手,两个侍卫抬着一个盖着盖子的小水缸下来,往水牢里倾倒了一团黑乎乎的活物。
“罗相,本王的近日花千金购得一种能在水里生存的毒蛇,这价值也配得上你丞相的身份。。”
“哥舒盈望,你不能这么对老夫。”罗丞相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一反刚刚的冷嘲热讽,神色紧张。
“杀人不过头点地,当年害你的人不是我,我没能力对你下诅咒。”
“那也和你脱不开干系!罗丞相,这些毒蛇已经饿了两顿了,现在正需要猎物。”
毒蛇掉进水牢里之后活动空间顿时变大了,它们循着挣扎的水波快速靠近,一条接着一条争先恐后的接近罗丞相,他使尽挣扎着,锁链不断拍击着水面发出无望的声音,直到有一条蛇缠住了他的脖子……
哥舒盈望走了,水牢中央的人没了呼吸,只有那几十条毒蛇翻涌在腐水中争抢猎物的的撕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