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现在被哥舒盈望控制着,如果他要杀她,根本用不着大费周折的给她下毒。
这么一来,她也就理解为什么哥舒盈望要把凤仪宫的宫人全都抓走。表面上看,他是为了找到真凶,但实际上他更是在为自己找回面子。
因为,这整个皇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偏偏有人在这固若金汤的皇宫里暗杀太后,而且还差一点就成功了。这无异于对哥舒盈望权威的挑战。换位思考,若她是哥舒盈望,也忍受不了这个。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岳骊珠总算找到一个破局的关键。
不管那个敌人是谁,总归是她和哥舒盈望共同的对手。只要她咬住这一点,她就有了哥舒盈望谈判的筹码。
此时,岳骊珠看向哥舒盈望的眼神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埋头奏章中的哥舒盈望似乎有所感觉,他猛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不见刀兵的交锋开始。
“太后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通禀一声。本王这里的奏折堆得太多,没来得及迎接太后,还望太后海涵。”
戏真多!岳骊珠暗自深吸一口气,说道:“摄政王为辅佐皇上,为西凉江山鞠躬尽瘁,原本哀家还愧疚到这来会打搅摄政王呢。”
哥舒盈望笑了一下,便说道:“太后刚刚中毒,本王听太医说余毒尚未彻底清除,怎么不多休息。”
“多谢摄政王关心,哀家此来的目的正是和昨夜中毒有关。哀家醒来时便听说摄政王将凤仪宫中的宫人都抓住了,摄政王可曾找到凶手?”
哥舒盈望打量了一眼岳骊珠,说道:“不曾。”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把那些人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骊珠解释道:“凤仪宫的宫人上上下下也百十来口人,这其中定然有无辜之人,就这么严刑拷打下去也难以出什么结果。”
“但是太后凤体出了问题,那些奴才就该死。”
“摄政王可以杀掉这些宫人,摄政王却不可能把想杀本宫的人全都杀光。”
哥舒盈望听了,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惊讶,垂下了纤长的眼睫毛。“不知太后此话是何意?”
“摄政王也知道哀家先前因为落水差点丧命的事情,你一直以为那是我自导自演的把戏,可是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那次也是有人要害我。而这次,那些想害死我的人又下毒。一天之内,两次谋害,就连我自己也困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那些人这么疯狂的谋杀我。”
“原因太后自己不知道吗?”
“看来摄政王还是不信我的话,哀家都说了,这次醒过来我忘了很多事情。摄政王也说哀家曾经派人去何家庄,或许答案就在何家庄。摄政王,与其打草惊蛇,倒不如斩草除根。我不过一介女流,在这深宫里也不过为求一平安,是阻碍不到摄政王的。”
哥舒盈望打量着岳骊珠,她也不回避,坦荡的迎接他的打量。半晌,哥舒盈望道:“好,本王就暂且信你一次,不知太后有什么打算。”
若是以往他根本不会搭理这个女人,只是今天听了她刚刚的一番话之后,他忽然改主意了。现在的日子实在太无聊,多一个精致的玩物来调剂生活也不错!
“先放了凤仪宫的宫人,然后再引蛇出洞。”
“太后真是仁心,只是若是全都放了,岂不是又要将太后置身于危险之中。”
“已经有了先前的前车之鉴,哀家会小心的。何况有摄政王护卫皇宫,哀家相信不会有事的。”
岳骊珠猜不透哥舒盈望的心思。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哥舒盈望现在对她的计划感兴趣。只要哥舒盈望的注意力被她的计划牵住,她就能获得一段相对自由的时间。
既然从皇后变成了太后,她就不能浪费这个身份!这段时间她必须好好熟悉西凉的情况,一步一步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那么摄政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只是不知哀家凤仪宫的那些宫人……”
“太后娘娘,凤仪宫里那些奴才的死活现在不是臣能决定,此事还要问过皇上。”
“什么,皇上?!”
皇上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他能知道什么?这话,岳骊珠显然不信。岳骊珠心中有疑,自然也没看到哥舒盈望那双锐利的眸子中隐藏的一丝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