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一份贺礼,也给表姐和表哥各准备一份礼物,大后天我去韩家贺寿!”
秋嬷嬷讶然了好一会,小姐以前可是比夫人还憎恨韩家,见到她表姐也从来没有好颜色,今日说要去贺寿,还备礼?莫非是想去闹事?
秋嬷嬷一颗心揪了起来。
些许是婚事被搅,破罐子破摔吧!
她服侍颜宸睡下,带着重重心事出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闹开了谁的面子都不好看,可是阖府有能劝的动小姐的人吗?
秋嬷嬷愁眉苦脸的,拿着钥匙去库房,给颜宸准备礼物去了。
夜里睡下的时候琢磨着,要不自己干脆跟小姐一道去,夫人的父亲,也就是韩老爷子正是国子监祭酒,权虽不大,门生极多,颇有威望,倘若能见得他老人家一面,老爷子未必看着自己唯一的外甥女被送入虎狼之口,若是出面想法子,也未可知。
无论如何,得去试一试!
这么一想,倒是踏实睡下了。
八月二十五这一日很快就到了。
颜宸这几日在二房那边乖巧不语,二房三房那些姑娘都以为她揣着大招,也不敢招惹她,倒是相安无事。
只是司马家还没消息出来,不过陆家也没信。
真不知道颜家这算盘打不得成。
不知道司马晋会不会参加韩家寿宴?
颜宸今日穿着一件淡蓝色长褙子,领口绣着莲花纹,下裳是一条湖蓝色的水波裙,清风一吹,跟浪花似的,翻滚飘逸。
衬托得她整个人越发轻灵淡雅。
秋嬷嬷跟着她出门时,一再感慨小姐最近穿衣搭配品味上升了不少,以前总把鲜艳的颜色凑一堆,平白辜负了那明艳的相貌。
今日擦上一只羊脂玉白簪,发髻上带了一条蓝宝石发链,再坠上一对碧玺耳坠,清新脱俗,不会过于明艳,抢了别人风头,反而淡雅如荷,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以前周身弥漫的那种焦躁和戾气都给退的干干净净!
秋嬷嬷跟在后面越看整个人越愣。
那夜差点淹死,死里逃生,好像性子都变了。
一想起那夜,一个老仆妇把面色铅白,没了气的小姐给抱出池塘,秋嬷嬷现在腿还在发软,当时她就想着,倘若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她必以死谢罪。
可幸小姐不但好了,而且性子也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从不说废话,也变得沉稳了不少。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韩家虽不是京城门楣最为高贵的世族,可也是清贵之府,韩老爷子虽无甚大的实权,可身为国子监祭酒,门下弟子多,早早的,正门也好,侧门也罢,贺寿者络绎不绝。
何况这还只是内眷,只是一个继室。
颜宸亲生外祖母去世的很早,几十年过去了,京城的贵胄们早已忘记韩家这些旧事,全当这位老太太是原配了。
颜家二房的老太太孟氏自然也安排了人前来贺寿,来的是大夫人唐氏,她带着家中几个姑娘和儿子,颜宸和秋嬷嬷反而跟在最后。
蝶秋一路上都在对前面二房三房的人嘀嘀咕咕,瞪眼翘嘴。
被颜宸一个严厉的眼色给制止了。
“你是个丫头,得有丫头的本分,再造次,以后不带你出来了!”
蝶秋这才悻悻闭嘴。
这个蝶秋倒是忠心护主,只是跟在原主身边,养出了这样不稳重的性子,还得好好调教,再者要是有好的丫头,还得挑两个上来。
颜宸边寻思边跟着一众人往韩家后院正院给老太太拜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