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出气了？”
李嬷嬷一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想到自己刚才目睹的场景，点点头，老夫人脸上挂起一丝笑容，“我不声不响的把人接回来，她大概觉得我是不给她这个当家主母面子吧。”
“不过面子这东西，都是人自己挣得。”
说话间，李嬷嬷已经快步走到了老夫人身后，刚站稳，就见大夫人带着柳箐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落单的柳娇娇。
“坐吧。”
朝着下首的位置上扬扬下巴，等大夫人带着柳箐箐坐下，老夫人才把目光放在了柳娇娇的身上。
老夫人转着手里的佛珠，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瘦小的少女，心里想着李嬷嬷刚才说与她的。
是个聪明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为她所用了。
“来，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声音哽咽着，老夫人招招手，待人刚一走近，就一把拉住柳娇娇的手，冰凉的触感一过手，老夫人眉头就是一皱。
女孩家在他们柳府都是娇贵的。
若是闹个什么病根，将来没办法生养可不是件好事。
心里暗暗打着算盘，面上却看不出来，柳老夫人细细的看着柳娇娇，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下，“真是苦了我的孩子了，咱们回来了，啊，以后就在家里了。”
柳娇娇垂着眼眸，没说话，乍一看还以为是因为老夫人的话引起了伤心事。
一旁大夫人就是这么想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盯着柳娇娇的眼神越发的不善起来。
“娇娇，祖母的乖孙女，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地听话，来，祖母给你说，这是你嫡母，你离府前是见过的。”
“是见过，祖母。”柳娇娇缓缓抬起头，扭头看向一旁的大夫人，轻声唤道：“顾姨娘，好久不见了。”
在外面，她叫她一声大夫人是等着慢慢收拾她，却没想到她给脸不要脸。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
柳娇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也不看一脸愤怒的大夫人母女，重新看向笑的尴尬的老夫人，露出一丝疑惑，“刚才在外面，顾姨娘和五妹妹说，孙女已被柳家除名，这件事，祖母可知道是真是假？”
柳娇娇的话音刚落下，一旁李嬷嬷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之前还以为她没有注意到这句话，谁知道她是憋着坏现在才拿出来。
眼看着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李嬷嬷心里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抓着一般，难受的紧，这趟差事算是办砸了。
“祖母，孙女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柳娇娇歪着脑袋，眉宇间带着疑惑，扭头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大夫人，“要不，顾姨娘帮我解答一下疑问？”
“柳娇娇，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柳箐箐愤怒的瞪着柳娇娇，“谁把你族谱给抹去的你找谁，你在这里为难我娘有意思吗？不管你承不承认，现在我娘才是你嫡母，如果再让我听到从你口中喊出来顾姨娘三个字，小心我……”
“箐箐。”老夫人一声厉喝，不赞同的看着柳箐箐，“怎么和你姐姐说话呢，目无尊长，今日起好好在院子里给我学学规矩，不学好不准你出来。”
说完，瞪了一眼还想说话的柳箐箐，见她不甘愿的扭过头，才重新看向柳娇娇。
也幸好有柳箐箐出来打岔，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族谱的事情给糊弄过去。
老夫人不怕柳娇娇知道，只是她现在见过了人，更觉得这个丫头好好用着说不定会有大发展，既然如此，就无论如何不能再一开始就让她寒了心。
心里打定主意，老夫人刚想说话，就听柳娇娇突然笑了一声，“不是顾姨娘就不是顾姨娘了呗，大不了我喊您一声大夫人就是了。”
“祖母，你看，我也认错了，那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族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