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侯烈风心情不甚好，陪姒晗用完膳便回书房处理政事。
回蟾宫后，等到众人都下去，姒旼却是心有余悸道，“她就是放蛇害你的人吗？”
姒晗没有说话，垂着的眸子却是默认。
“为什么要放过她！”姒旼耿耿于怀于上芜醍醐让人迫她下跪，想起来膝盖都还疼着。
“一，你确实不识礼数。二，她腹中有王上的骨肉。若是王上反应过来，那承受怒意的便是我，我不会冒此险……”姒晗自不会说真话。
今日能有这样的结果已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张脸与从前的她当真相似，便是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分不清了。
如今的自己，仿佛比她想象的，更能影响长侯烈风。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见姒晗神情有些恍惚，姒旼也想起来了一事，连忙攥过她的手腕，蹙眉道，“他们都说你与甄王后相似，你可见过甄王后？甄王后怎会容忍与她相似的女子在这后宫中……”
姒晗朝着姒旼望去，一双眸子里透过十二分的冷意，嘴角一抹嘲笑，“什么都不知道，你竟然敢进王宫……”
“你！我要你告诉我！”姒旼顿时不悦，她靠着假身份进宫凭什么对她趾高气扬。
“你不想要命，我可还想要……你若真想知道，不如自己打听……”姒晗幽幽的丢下这一句后便不再理会姒旼。
但想到今日王上的喜怒无常，以及那位娆夫人的毒蛇狠手，姒旼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丝退意。
一个月后，姒晗身上的伤已经愈合，疤痕浅淡几乎看不出。
这样的体质让众人羡慕不已，太医忙将消息递给了宗事监，从今日起月嫔娘娘又可以侍寝了。
长侯烈风照例每日来陪姒晗用膳，说话，却从不留宿。
有时候看着姒晗，眼神都有些缥缈，又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进入后宫的次数寥寥无几，皆被尉迟媛和两个小嫔分了去。
在姒旼的打听下，从宫中拼凑了不少消息，单单是听，就已经让她毛骨悚然，准备今夜让姒晗对长侯烈风提出送她离开之事。
姒晗也正有此意。
晚上长侯烈风果然来了，来之前还让人提前备了酒菜，坐在蟾宫的院子里，看着满院新栽的月牙树，对姒晗沉声笑道，“今日庆祝鱼儿身子大好，孤与鱼儿对月畅饮。”
目光微沉，眼底弥漫着一股深意。
姒旼在后头偷偷的看着，长侯烈风有此兴致，姒晗也不好直说姒旼的事情。
烈酒入喉，长侯烈风却是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看着姒晗，仿佛觉得醉意朦胧中看她似乎更好看了。
伸手缓缓掐住姒晗的下巴，酒气氤氲轻眯道，“鱼儿为何心悦孤？”
姒晗早有准备，神色自然面带娇色道，“一年前，王上在地幽谷附近狩猎，鱼儿看见了……”
提起狩猎，长侯烈风却是想起了一个人，或者说，他一直没忘记过。
有一年，他也是出门狩猎，无意间却救下了被凡人觊觎的仙子。
脑海中骤然一个警醒，看向姒晗，抬头饮尽了一口酒后，一把揽过姒晗的颈脖，将酒悉数灌进姒晗的口中，哑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为何心悦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