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谋!

他学过邪术后就开始计划报复自己的哥哥。

从挑选姑娘,李天蔚挑的女孩子就是那种一个人飘泊在外,和家人没什么联系的务工人员。

而且很有可能是做特别职业的。

这种人流动性大,少了一个,也没人在意。

坐在哥哥车上直接到家,没人看到有陌生人进村。

就算看到,事隔一年也没人会想起一年前的某一天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女人。

李天蔚将女孩子关在地下室,谎称她已经离开。

他那种不苟言笑的寡淡脾气,哥哥和父亲必然不会问太多。

这一年里,他一直在折磨女人,折磨的越狠,怨狠越深,对他后面的计划越有利。

最后的时刻到了,女人马上要死,李天蔚支使哥哥帮他维护假肢,算准哥哥回来的时间。

用存气术和控魂术控制女子跑到哥哥回来的必经之路。

后面都是计划好的。

让哥哥去救女人,哥哥救到女人后,施术让女人吐出最好一口气,怨恨如影随形跟着天芳。

脚上坠上铁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这样的死人,尸体不腐,更有威吓的作用。

李天蔚知道老李胆大,女尸有可能害不死哥哥。

但如果乡亲们亲眼看到女尸追着天芳,会把谁当凶手?

警察又会怎么想?

如果听到女尸亲口“说”出杀人凶手呢?

就算女尸没直接杀掉李天芳,乡亲们的说词和警察也会把李天芳带走。

毕竟死人都开口说是李天芳杀了人呢。

这是一个心密缜密冷静地谋杀犯才想得出的双保险杀人计划。

只是出了个意外,尸体并没有如他想的当天晚上就跑出水去杀李天芳。

第二天大白天,她竟然浮在水里没出来。

李天蔚一开始以为自己法术失效,才拿了五万块钱,指使铁山去捞尸。

结果女人晚上开始诈尸,杀掉了铁山,跑到李天芳家。

老李胆大,和李天芳两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女人弄到棺材里,还用土法,杀公鸡镇尸。

后来请来了爷爷镇住女尸。

他恨意越来越强,回家一年后,看到哥哥这么能干,有家有口,幸福美满,自己却拖着残躯……

女尸在头七时,越来越强,恨意越来越大,最后失去仅的的意识。

会将怨气蔓延到整个李家头上,所以老李梦到她要害自己的孙子。

爷爷答应收女鬼时,老李已经同意自尽,一命抵一命。

收过女鬼后,爷爷找到老李,说服他假死一次,他同意了。

结果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打从开始李天芳就怀疑着弟弟,只是出于爱护,不忍心说穿。

“你怎么知道?”我问爷爷。

“李天蔚不劳动,不赚钱,一出手给铁山五万块,钱哪来的?问李天芳要的呗。”

而且,爷爷说李天蔚极其聪明,光是这份观察力就令人称道。

他竟然看出自己嫂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连嫂子和铁山有染都看得出。

铁山一直惦记的女人,就是淑芝,并不只是为了五万块钱。

他请铁山捞人是匿名的,但铁山怎么知道下水时手要涂上朱砂,捞人时好避邪?

是他告诉淑芝的,他知道淑芝会告诉铁山。

而且,他还看出吴达一直惦记淑芝,警方来拉人之前,他提过尸体有可能会做怪,还把压煞的方法“无意”告诉了淑芝。

果然淑芝不肯自己去,支使吴达去干了这件事。

这么善于观察和操纵人的李天蔚,谁敢说他不聪明?

“爷爷,你说李天蔚聪明,那你不是也看出淑芝和铁山叔好了吗?你也聪明啊。”

“淑芝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爷爷答非所问。

“那这女人白死了呀。死了一个淑芝,李家人一点事也没有。”

爷爷无奈了笑了一声,“报应不爽,只不过会用别的方式表现出来罢了。”

过了段日子,就在我要开学时,李天芳开车出门做生意竟然出了车祸,刹车失灵,和货车撞上,当场死掉了。

又过了段时日,老李爷爷思念大儿子伤心过度,喝醉时掉到水潭里,溺死了。

所有的生意就靠李天蔚来打理。

小李子只有叔叔这一个可怕的亲人。

爷爷悠悠叹了口气,“李家已经付出代价了。”

八月马上结束了,我越来越不开心,要开学了。

离开学还有一天,村里发生一件不幸的事。

曹伯伯家的小丫头,外号“小兔子”的红英丢了。

吴达通知所有村民一起出动去寻人。

丢孩子是不得了的大事,红英妹妹才五岁。

大家先到水潭处,怕溺死了。

几个年轻人接连下水摸了几遍,没摸到人。

大家又分成几组,将村里划成几片,分片寻找。

山上山下,水井田地,哪里都找遍了。

天黑下来,曹大伯黑着脸瘫坐在地上,红英妈哭得抬不起头。

红英连一点踪迹也没找到。

大家散了,吴达也没有办法,他拍拍坐在地上失了魂的曹伯伯说,“过三天再来水潭看看吧。”

那意思红英很可能是溺死了。现在摸不到,三天后泡过的尸体就会自动浮上来。

吃过晚饭,爷爷带我去“小兔子”家,说是要问下孩子的八字。

到他们院门口,刚好曹伯伯端着个汤锅从厨房出来,热气从锅里冒出来。

我虽然吃饱了晚饭,闻到那味儿又开始流口水。太香了!

曹伯伯没防备会遇到爷爷,站住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紧招呼爷爷进屋。

曹伯伯的老婆坐在床上,脸色蜡黄,恹恹的,听到声音头也不回,“我没胃口……”

曹伯伯大声道,“红英他妈你看谁来了。”

他把锅放桌上,红英妈回过头,赶紧下床,“方大爷,您老咋来了。”

爷爷落了座,面无表情,“你们吃你们的饭,我和玉儿吃过了。”

我盯着那锅子,很想看看曹伯伯炖的什么,我们这儿一般逢年过节才会杀猪宰羊。

平时吃只鸡都是改善生活了,更何况曹伯伯家还是村里的帮助对像,太穷了。

他们家吃得上肉?啥肉啊。

我伸长脖子等着曹伯伯给红英妈盛饭。

他看着抬脚要去厨房拿碗,爷爷大手一拦,“甭拿,真不吃。”

爷爷硬梆梆的口气让曹伯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来拿红英的八字,给算算这孩子方位,咱村从来没有莫名其妙丢娃娃的事。我不信找不到。”

红英妈一听这话,“嗷”一嗓子,眼泪把眼屎都冲出来了。

她蓬头垢面狂哭不止,“我可怜的娃娃。”

爷爷皱着眉站起来,“出生日月给我,我这就走。”

“方大爷,我们也记不得落地的时间了,这孩子,你知道……当时生出来连产婆也吓了一跳。”

他只把年月日告诉了爷爷,我们回家去了。

回家后,我坐在床边,爷爷拿了好多小棍子盘腿坐床上,摆来摆去。

一直弄到后半夜,自言自语道,“我算这孩子还活着的呀。”

“爷爷,今天你在曹伯伯家没礼貌。人家让我吃饭是好意。”

爷爷白我一眼,“屁礼貌。”

我回他一句,“粗人。”

他穿了鞋子连夜去找吴达,把排字的事跟对方说了说,吴达答应第二天组织人手再找一次。

如果再找不到就没办法了,毕竟各家也有各家的事儿。

第二天我开学报到,仍然是一年级。

回来时听说爷爷和村里的胖子奶奶大吵一架。

胖子奶奶说爷爷是老封建还把自己当活诸葛,凭着一个破卦大热天连累全村上山下水找人。

“谁知道小豁子死哪去啦。说不定贪玩跑别的村里了。”她淌着油汗和吴达大吵大闹。

“你家胖子要丢了,千万别找大家的麻烦。”爷爷恶声恶气和她吵。

她倒不和爷爷硬碰硬,只赶着吴达叫骂。

爷爷气得用烟袋锅指着乡亲们,“谁感觉累,不想找,都回!以后自家有事,也别劳烦大伙。”

大家活稀泥,都说别吵了,都是乡亲,胖子奶奶你先回去休息吧。

胖子他奶气呼呼自己回家了。

这一天又白忙了,村民散掉的时候,虽然嘴上不说,但都不满意地拿眼睛扫爷爷。

爷爷跟本没注意到。

这天爷爷推卦推到半夜,我已睡下,听到他深沉的叹息。

早起,那些小木棍都掉在地上,爷爷和衣躺在自己床上饭也没给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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