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把这身本事传给你

“没……”

我摇了下头,“就是头发差点让我薅光了……一会儿,她家长可能就得找过来……”

“那都不是事儿!”

三叔捡了个乐似得,笑的还很得意,“我就说咱家丫头不能吃亏么!告诉你啊精卫,做先生最忌讳的就是窝囊!没事儿,一会儿她家长来我对付……哎,那你为啥打她啊,长得难看?给你恶心着了?”

“不是……”

我差点笑了,旋即抿唇摇头,仍是不爽,“她说我属羊,还说十羊九不……”

“得!”

三叔抬手,不乐意听的样儿,“该打!打的好,打的妙,打的这是呱呱叫!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她敢口出狂言咱就应该让她血溅当场,惯她病的!放心吧,一会儿她家长来了要敢说难听的三叔就再揍他们一顿,你这头发都薅轻了啊!”

我扯了扯嘴角,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幸好啊,幸好是三叔在家,要是大奶奶啊,肯定得先突突我一顿,“三叔,那你说,为啥十羊九不全啊,属羊怎么了?”

“还不是那老佛爷闹得!”

三叔拽过椅子坐到我旁边,“民间说啊,十羊九不全,只有慈禧那一全的坐殿前,这老佛爷把属羊的福分全占了,所以别的属羊闺女就没福气了,其实这属羊啊,是最好的属相,广告不都说了吗,属羊羊羊,吉祥祥详!”

“?”

我有点蒙,哪个广告?三叔是看串了吧。

“精卫啊,你要知道,咱们国家是最讲究讨彩儿的,属羊要是不好为啥还要占个十二生肖呢……哎,统共就十二个名额,给驴好不好,给大鹅行不行!猫还委屈着呢,为啥要给羊!”

“噗~”

我住彻底憋不住,喷了!

跟三叔在一起,在糟心的事儿都不叫事儿了。

“笑了吧!”

三叔看我这样滋儿了口酒来了情绪,“精卫啊,叔跟你说,开国皇帝刘邦你知道吧,他当小官的时候曾做过一个梦,梦里啊就追着一只羊,废了很大的劲儿,追上了,在梦里啊,他就拔了这羊角,扯了这羊的尾巴,醒了他就不明白啊,为啥会做这么个梦,这年岁大的就给他分析,说啊,这是个吉祥的梦啊,寓意他要称王啊!”

“为啥?”

我不懂。

“拆字啊!”

三叔冲我挑眉,“你想啊,羊字去了角,去了尾,中间是不是就王字!”

“……”

我怔怔的,认真的听三叔‘白活’,还有这说道?

牛噻~

“而且啊,是羊造出的祥字,没羊就没祥,羹字你会写吧,那字上面一羔羊,下面一个美,表示的啥,美味佳肴!”

三叔说的兴起,手上一阵比划,“……还有善良的善字,是由羊和言字组成的,小羊开口道善良么……精卫你说,羊是不是吉祥的象征!”

手腕上的伤口有些痒,我挠了挠眼睛仍看着三叔,出血了也不在乎,“三叔,我觉得最酷炫的是那个王字!”

三叔瞄了我伤口一眼,大概觉得这点血不算事儿,没包扎的必要,话锋一转,看着我笑,“所以?”

“谁说十羊九不全……”

我眼睛一瞪,抬着血渍呼啦的手腕来劲儿,:“姐姐偏要坐殿前!!”

“好!!”

三叔特配合的鼓掌,浮夸的拧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别跟你们班那些小家巧儿们一般见识,眼皮子浅浅着的,谁在敢拿你属相说事儿,你就揍她!揍出毛病让他家长来找我……反正你三叔我跑的快!爱谁谁!咱不吝他!”

我抿着唇笑,点头,:“对,爱谁谁!三叔,我给你拿花生米,酒别干拉……要不我陪你喝点?”

三叔摆手,“现在不行,你得考试啊,喝多了怎么背题,回头考完的,三叔高低给你撂倒!”

我笑着没多言语,记得小学刚毕业他就偷摸的教我喝酒,非说要给我培养成酒仙,那回我在炕上真是睡了三天,给大奶气的好长时间没给三叔好脸子。

不过,我是真喜欢和三叔在一起,他不会像大奶一样强硬的给我灌输一些道理,规定我必须如何如何,他时而像个长者,时而又很没正形,特别对我脾气,润物细无声般,就让我的心胸开阔了。

属羊有什么错?

我为什么要憋闷生气,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犯不着啊!

天还算早,店里也没关门,我陪着三叔就在柜台那小酌,心里还是紧张。

不怕别的,一旦向丽媛的家长来闹事儿,按照三叔这喝的五迷三道的情形,我也怕惹出麻烦。

“咋得丫头,不是都说完了吗,你还有心事儿啊。”

三叔往嘴里扔着花生米看我,别看他喝的摇头晃脑,说话什么的都正常,“叔告诉你,人生在世,大不了一死,没啥过不去的坎儿!”

我扯着唇笑笑,手闲的慌,就不停的去抠腕上的伤口,强迫症似得,仿佛它疼一些,别的地方,就不会疼了。

“三叔,你说,大奶奶为什么要给我起名叫精卫啊,就算我和朱雀星宿有关,也犯不着起这个名啊,直接叫祝雀,祝凤凰不是更好?”

“俗,忒俗!”

三叔吐出口酒气,“朱雀井宿,天之南门,井这个字,就是网状,好比迎头之网,又如一片无底汪洋,精卫填海,填的就是汪洋海水,寓意永恒志定,坚韧无畏,你是黑姑姑的命根子,她岂能随随便便的给你按个名?”

我张了张嘴,没吐出声音,记得去年挨鞭子前大奶就说过,精卫是填海的神鸟,要让我拥有百折不挠的意志力,原来,根儿是在这儿了。

“还祝雀?家雀儿啊……”

三叔摇头看我,眼睛微眯,“精卫,我听黑姑姑说,你去年挨了一鞭子?都留疤了?”

“嗯。”

我点头,伤在后肩不太方便,没法给三叔看,不过瘢痕的确很重,鞭子当时抽的入骨,伤口好了后就在皮肉上留下了一道凸起的红色磷纹。

阴天下雨的,总会时不时痒一痒,我之所以对剩下的七鞭子打怵,原因也在这儿。

一鞭子就留这么重的疤,八鞭子下来,甭说后肩了,我后背以后都不能见人了。

“行啊~”

三叔的重点却没在疤痕上,啜了口酒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一鞭子下来就蹿窍了,等你八鞭子打完,三叔也可以把这身本事传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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