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睡眠一向来很浅，所以铃声响起的那一秒，我就立马惊醒过来了，我看着上面陌生的来电显示，凌晨三点接到这样陌生的电话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接起电话，听到对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喂，喂。”我捂住另一只耳朵，努力想要听清楚对面的声音。
下一秒就是一片寂静，静的能够听见对面的风声穿过耳边，“阿如，是我。”
“乔乔。”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嗓子无端地发哑“怎么了？”
“阿如，我哥跟别人打架受伤了，他又不去医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乔乔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的心立刻就纠起来。
“你别紧张，我马上过来，有情况立马打我电话。”说着我跳下床套上T恤和休闲裤就出门了，走出卧室的时候，我意识到这里是临江水岸，这么去酒吧的话，到天亮我都不一定能到。
我咬着唇瓣，在这个家里，我最后求助的竟然还是当初赶我走的男人，我站在容越卧室的门口，想着如何进去措辞。
“你站在这做什么？”身后陡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我吓得转过身看去，容越颀长的身子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玻璃杯，他斜靠着墙壁，从阴暗处缓缓地走出来。
“我想问你借一下车钥匙。”我快速地说完，发现他听完我的话皱起眉头，我突然来了气，“那不打扰了。”说完转身要走。
“我说过不借了吗？这么急的性子若不是我刚叫你，你又能等多久？”容越绕过我走进卧室，我就低垂着脑袋等在门口，看了一眼时间，心下焦急。
容越走出来，斜睨了我一眼，“走吧。”
我诧异地看着他，才发现他竟然换过一套衣服，我有些不死心，“你钥匙是在别的地方吗？你告诉我，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容越恍若没听到我的话，“我记得你驾驶证还是三年前拿到的，这三年来你碰过车吗？”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上像是糊了一层雾气看得有些不真切，“能不能再开快点？”
容越紧抿着唇瓣，“嗯。”
车子在地面上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我解开安全带，“谢谢你，我自己会回去的。”对着容越匆匆说完没理会他的反应，我就跑进巷子。
水街这时候热闹极了，一条街的酒吧灯红酒绿，音乐声沸腾喧闹。
我走进酒吧，穿过拥挤的人潮，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充斥耳边，我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我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后堂，“小姐，不好意思，这里没有老板允许不能进入。”一人拦住了我。
我正要开口，“阿如！”
我听见乔乔的声音抬起头，她站在楼梯口处扶着楼梯身子有点摇摇晃晃的，“这是我姐姐，让她进来。”
我走上楼，乔乔苍白的脸色让我心里更加地慌乱，“乔木呢？”
“我哥在楼上休息室，他流了好多血，怎么办？”乔乔抓着我的手都是颤抖着的，异常地冰冷。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来了。”
走到门口，我拉着乔乔，“帮我去拿医药箱过来。”乔乔有些恍惚地点点头。
我推开门，才发现里面的灯光全部打开了，我骤然闭起眼来有些不习惯，等我适应了光线才重新睁开眼，当看清楚沙发上躺着的男人时，我捂住嘴巴，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汹涌而出。
门口出现响动，我转过头，乔乔拿着医药箱站在我身后，“乔乔，你去休息，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
乔乔摇摇头，我叹口气，“你放心，明天醒来了，你哥哥一定就在你身边了，我跟你保证。”
最后乔乔点点头才走出了房间。
我蹲在乔木的身边，泪眼婆娑地看着满脸血污的他，伤口从破碎的衣服中裸露出来，我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胃部一阵搅动难受。
我凝下神，打开旁边的医药箱，伤口好在不深，并未见骨，我倒下酒精帮着他清理伤口，他骤然拧起眉头，倒抽了一口冷气，“咝。”
“阿如。”他因疼痛睁开眼，迷离地看着我。
“别说话。”
“阿如，对不起。”
“……”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受伤，但是以前每次我受伤后，给我处理上伤口的人也总是你。”
我下手更快了，替他上完药之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有点发烧了。”起身走向浴室，接了一盆冷水走出来，弄湿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
乔木就这样躺着任由我摆弄，漆黑的双眸盯着我，“阿如，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