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的白天，总是灰色的一片。
路芜把烟掐了，回头看着曲调中，“难道你想说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曲调中走过来把窗户关掉，顺便把她烟盒没收，“少抽点烟吧。”
“你不也抽烟？”路芜坐到床上，“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好吧，这个先放放。”他倚在床边，沐浴在冬日暖光下，缓缓开口，“不过，什么时候，优秀也变成一种罪过了？”
路芜扯过抱枕，“你听见了。”陈述而不是疑问。她就知道瞒不过他。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曲调中看着她，目光笔直，“但要看你怎么想。”
路芜沉默，她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越长大，就越觉得这些不可避免。他不在乎，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而她不在乎，是一种长期自保的本能。
所以，最终路芜笑着开口，“我能怎么想？我当然想吊个金龟婿啦，谁会跟钱过不去？”
曲调中也笑，“你个小财迷。”
第二天，路芜一大早接到李思佳的电话，邀她出来小聚。
她应下，挂了电话就匆匆换衣服，准备化妆出门。
徐兰对此很欣慰，给她递大衣，递包包。
路芜无奈，却没说什么，拿过包包出了门。
李思佳跟她约在一家电影院，路芜坐的公交，半路堵车。
话说，路芜跟她真的挺有缘。大一去报道完，她拖着行李箱到宿舍时，开门的就是李思佳。
那个时候，路芜自己刚刚抬着两个行李箱上来，臭汗淋漓，头发凌乱的粘在脸上。而李思佳剪了短发，一身清爽，穿着吊带背心，开门看到她的时候一脸惊讶。
路芜为避免尴尬，率先开口，“嗨，思佳，好久不见。”
李思佳听完笑了，笑的释然。
是啊，谁能想到，当初信誓旦旦说着考D大的两个人，最终相遇在这个二流大学狭小的宿舍里。
后来又知道，曲调中果然进了D大，令人刮目相看的是，王浩也考上了。
那一瞬间，路芜脑海里只有四个字——人生如戏。
路芜到的时候，李思佳已经到了，她站在影院门口，仰头看最近上映的海报。
寒风中，她亭亭玉立，头发剪的更短，侧脸线条更清晰，好看极了。
路芜哒哒地跑过去，李思佳听到声音转过头，见到是她，立马笑了。
“嗨，小草，你迟到了。”
她喜欢叫她名字的草字头，小草小草，特别温柔。
路芜更快的跑过去，头发散了，衣服乱了，但她是笑的。
她很多时候就在想，
幸好有李思佳。幸好。
路芜没想到跟她俩一起看电影的竟然还有王浩。
他们三个人一起走近电影院，她戳戳旁边的人，李思佳看过来，“快，从实招来。”
李思佳笑，“告诉你什么？”
路芜无奈，“那你让我来干嘛？当电灯泡吗？”
李思佳看着前面，声音轻轻的，“想什么呢，不是那样。”
路芜顺着看过去，那里王浩在排队买票，从后面看过去，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俨然不是当初的幼稚小伙儿，“思佳，好好把握啊。”
“把握什么啊？”李思佳笑，眼睑垂下来，“他有女朋友。”
路芜忍不住戳她胳膊，“傻啊，抢过来啊！高中时候他那么喜欢你。”
李思佳没说话，只是笑。
检完票开始入场，路芜故意落在后面，等他俩都坐下之后才去了思佳身边。
电影是一部爱情片，剧情很俗套。路芜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身子一歪打算补眠。半睡不睡的时候感觉旁边贴着她的位子坐下了一个人。她挣扎着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