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芜是被渴醒的，眯着眼掀开被子坐起来，习惯性的用脚划拉着找鞋，找了半天没找到，索性光脚站到地上，这一下便觉出不同。
脚下铺了地毯。这不是她家。
她头疼的厉害，整个人被刚刚的梦境折磨的醉生梦死。
窗外人声时高时低，大概又在打牌。
然后卧室门被推开，曲调中站在门口，脚伸进来，身子却向后歪着，半进不进，朝着身后说话。
“你喝多了吧，胡说什么呢。”
不知外面人说了什么，他又笑骂，“滚蛋。”
然后转过身，走进来。
门关上。
屋里有点黑，他没注意到路芜坐在地上，循着感觉向书桌这边走过来。
路芜伸了脚，不无意外的，来人被绊了一下，身子往前歪，手臂狠狠磕在桌沿上。
曲调中:“卧槽！”
路芜感到一阵快意，倚在床侧，挑衅地看着他。
曲调中直起身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坐到墙侧的椅子上，开口，“怎么，欺负上瘾了？没完没了了还？”
他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她。对面的他，身高腿长，居高临下。
路芜很不爽。
她站起来，走过去。
“砰”的一声，曲调中被狠狠地推到墙上，脖子被人用胳膊抵着。
似曾相识。
他没忍住，笑了，“怎么，这算是礼尚往来？”声音闷在胸腔里，笑出来音调特别低。
路芜没说话，低头看着他，左腿搭上来，抵在他双腿间，若有似无的厮磨。
曲调中变了脸色。
她捏捏他酒窝，红唇贴在他温热的耳廓，“错。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报、仇、雪、恨么？”
路芜因为动作，小黑裙缩到大腿根。她索性压到他身上，胳膊放下来，单手掐住他的脖子。
时隔多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掌控他，她感觉血液都沸腾了。
曲调中垂着眼皮，倍感无力，他甚至能感受到路芜的兴奋，因为他被掐得快要憋死了。
“路芜，先松手。”他艰难地开口，“我……喘不过气了……”都这时候了，他仍然没有反抗。他知道他欠她的。
路芜能清晰的感受到掌下的肌肤，它是温热的，在他说话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喉结的存在。很真实。
她离得很近，他的味道便更清晰。
不像以前那样远。
然而……
“曲才人~~”两人正对峙间，门外传来喊声。
那人贴着门轻声唤，声音捏的细细的。
路芜清醒过来，松开手。
对面曲调中低头咳嗽，抿着唇，声音闷在嗓子里，样子看起来难受的很。
旁边的桌子上正好放着杯水，路芜顺手递过去。
曲调中接过来，一连喝了好几口，才把咳意压下去。
路芜:“曲才人？”
曲调中把杯子放下，声音有点哑，“大一的时候，班里人给取的绰号。”
路芜:“呵。”
门又被敲了几下，曲调中站起来，“你等会儿，我去看看。”
他拉开门，灯光顺着门楣洒进来，门外立马有人调笑，“哎哟，脸这么红，干什么了？”
“肯定是偷香了……”
“趁人之危啊曲才人……”
然后门被关上，只听得到外面的哄笑声。
又是一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