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还要请你吃饭呢

腊月的天气冷寒的厉害,屋内屋外通常是两重天。

路芜半夜是被热醒的,她伸出手去摸索手机,睁开眼看了下,凌晨三点。才睡了三个小时。

嗓子干的厉害,她坐起来才感觉头晕,倚在床头缓了会儿,掀开被子下床。

冬夜静的厉害,她没开灯,借着月光翻箱倒柜,找到体温表,坐在沙发上量体温。

她被烧的有点糊涂,身子歪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好不容易捱过五分钟,拿出体温表的时候却眯眼看了好几遍---三十八度八。她叹口气,还是起身从抽屉里找到几包布洛芬,就着凉水吞了下去,然后趿着拖鞋躺回床上。

然而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拿出手机,随便放着歌。

不巧,恰恰是郑秀文的一首歌。

“床是我床,但你的汗,能令我这世界泛巨浪……”

听了几句,烦躁的很,她伸手拿过床头的烟,点着。烟气灰沉。

“沉默脸庞,像隔彼岸,明白你永远拒绝,属于这个地方,怀着厚望,定会失望,其实这个说法我未忘,情若太狂,叫你怯慌,然后我要背着这罪状,连坐立亦会不安,若然让欲念曝了光,明日追忆都变的坑葬,无谓勉强爱你去叨光……”

歌声带着一股夜店风,又有点糜烂。她的手抚在额上,夹着烟,呛红了眼。

黑暗中,这个女人如同老朽的妇,黑发铺肩,静的仿若没了呼吸。

曲调中。

多少襟怀言不尽,写向蛮笺曲调中。

----《破阵子》。

这个人她真的记了好多年了,可惜人家都不记得她了。

“切……”

-

将近年关,年味愈发的浓,人也愈发的忙。

路芜站在大门口贴福字,正是中午,又过立春,阳光热烈,暖和不少。

她穿了件红色的短款羽绒服,修身款,抬手去贴的时候漏出细细的腰线。

曲调中经过的时候,瞥了一眼,纯黑的门,鲜红的福,外加一个红衣美人儿,两个字——完美。

旁边聂家大爷正在挂灯笼,看到曲调中,喜笑颜开,“哎,这不是曲家小子么,回来过年了?”

“嗯,今年回来过。”两人几年不见,他说起话来却一股熟稔,“聂大爷,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看着可一点儿也没变老啊。”

老人笑意满满,嘴里否认,“可别奉承我这把老骨头了,老了老了,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多待两天,过了元宵节再走……”

“啊,那跟路芜差不多呢……”

……

路芜在旁边听着,手上的动作只顿了顿,又继续贴。

元宵节啊,跟她差不多呢。

“路芜?”

冷不丁被人叫了一声,路芜回头。

男孩子站在阳光下,穿着米色的高领毛衣,黑色长裤,眼珠深黑,唇角弯起,颊边两颗小酒窝,深邃的眉眼都柔和不少。

她站在上,他下,乖的不像话。

路芜:卧槽,这不对啊,跟那晚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然而嘴上应着,表面功夫不能少,“哦,你回来了啊?”

聂大爷搭腔,“你俩还是小学同学吧?多久没见啦?”

路芜暗自腹诽,是幼儿园小学初高中同学。

曲调中冲着老人温和地笑,“是啊,大概有四五年了吧。”

是五年半好吧。路芜看着他那俩小酒窝,恶趣味顿生。

“嘿,小酒窝,年后一起吃饭啊?”

点击获取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