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咽层层幔重(二)

“好,朕就应了你,给你半月时间,若是一无所获,你便答应朕的要求。”皇帝眼眸眯了眯,“子桓,你几个兄弟中,朕最看重的是你,你不该不知,你的路上不该有污点,所以父皇会帮你清除。”

“儿臣多谢父皇厚爱。”萧徵退出大殿,皇帝似有咳嗽声传来。

皇帝多次传召萧徵,便是看重他,二皇子萧商体弱不善武,三皇子萧角为人鲁莽自大不喜儒学,五皇子看似为人放荡不羁,与世无争,但颇有心计,善谋权术。都不是帝王之才,唯有四皇子萧徵,文武双全,有大局之观。

但沈氏一党,谢家一派都看在眼里,帝位怎能旁落,若要保住萧徵,只能隐忍不发,待到时机成熟,一举歼灭。

只是皇帝若撑不到那时候,一切只能看萧徵造化了。

……

次日清晨请安,皇后端坐正位,笑语盈盈,倒是沈贤妃无过多言语。

散了场,长宁只觉得疲惫异常,便由碧婉扶了回宫。

又走在那条路上,长宁顿了顿步子,“去瞧瞧吧。”

“小姐,那地方怕是不吉利。”碧婉忧色。

长宁摆了摆手,“不碍事的,看看也好心安。”

宜嫔走了,冷宫好像更加清冷,几个被废除的妃嫔见她来了,也并未说什么,好似冷嘲热讽一般,“贵人来这儿污秽之地做什么,也不怕冲撞了自己个儿。”

“旁人都是图个吉利绕道,贵人倒是好脾性。”

长宁并未搭理,走进宜嫔的屋子,看见那建兰的叶子有些枯黄,你主子走了,这里恐怕也没有人能照顾你了。

想了想,便自己动手把建兰挪到屋外,许是太沉,许是自己太疲惫,竟是纹丝未动。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花盆,提起来往屋外走去。

“萧徵。”长宁喃喃唤道。

“贵人来这儿做什么,也不怕沾染了不吉利?”萧徵似嘲讽道。

长宁摇了摇头,“四皇子严重了,宜嫔娘娘好歹也算是我的故人,怎么都该来看看。”

“你倒是个重情义的。”

长宁取了小剪刀,剪下枯黄的叶子,“四皇子也该节哀顺变,毕竟逝者已逝。”

萧徵似摇了摇头,“此事决不罢休!”

长宁再看他时,他已经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果真,一连半月的时日,再未见过萧徵往宫内跑,她也不敢打听什么消息,冷冷清清又过了一年。

庆元二十四年,春。

天气依旧寒凉,几场春雪下来,内室里的炉子反倒烧的更甚。

萧徵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取得了太后生前所食用的药物,竟不是旁的,是那五石散。

如此看来倒是没错的,太后所食此物后确有回光返照之态,所食五石散者,需冷食,宽松衣着,多行路,饮热酒。

若食过五石散,热食,厚重衣着,必死无疑。

如此一来,沈家定是脱不了关系,沈郡守斩首,沈家的势力在朝中谨慎隐忍了许多,但谢家似乎并未得势,反而几个谢党官员连连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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