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咽层层幔重(一)

瞧着那所谓的仙人,朝着冷宫去处。

“此地极阴之地,院落怨气缭绕,此地行巫蛊之术,乃是得天时地利。”

果真从宫墙一角搜出了一些入不得人眼的物件儿,还有一只黑猫,奇怪得很,冷宫从未养过猫儿,宜嫔也曾说这地方是猫儿也不敢来的,怎的凭空生出这东西?

此一番话似无不妥,搜出了东西自是信服,只是冷宫中住着的妃嫔也有不少,这是要污蔑了谁?

长宁暗自思虑,今儿个四皇子萧徵未在上京已有两三日了,太后此时病重,便就是冲着,宜嫔!

可宜嫔早已不参与宫中的争斗,也无可利用之处。若说有,那便是,四皇子萧徵。

那仙人是沈家送来的,萧徵出身低微,与太子之位绝无关系,可近来又得皇帝喜爱,又不肯为二皇子一党效力。自然成了沈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为何要对他生母宜嫔下手?

怕不是这么简单,只怕和皇后谢家一党脱不了关系。

借沈家之手除了积怨颇深的宜嫔,而皇后与萧徵有一层亲缘,这么一来,萧徵依附于皇后,帮衬萧角,皇位之争便大有胜算。

皇帝震怒,宜嫔自知逃不过此劫,便一杯毒酒下肚,去了。

说来也巧的很,太后也在当天撒手西去了。

长宁只觉阵阵寒凉,分明已快至春,怎的又倒春寒?

瞧着各宫挂上了白绫,一片白素,倒是清净的很。

长宁占了窗外,指尖划过那枝梅花,哗啦一声扯下来,“把宫里艳色的物件都收了,平日里衣着素些,别无端惹了麻烦,谁也救不了你们。”长宁对着宫里做活的宫人道。

“小姐,四皇子回宫了,此刻怕是在皇上跟前儿闹呢。”碧婉悄声道,“说来也是可怜得很,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连带着祖母也去了。”

“你以为他会罢手吗?”长宁苦笑,“怕是不查出点儿什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能查出什么?这事儿虽玄乎的很但谁又能说出些什么?”长宁揉了揉太阳穴,“若真要查,且不论宜嫔身份不必大费周章,光就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也不会让谁得了把柄。”

“小姐,咱们不过是看客,哪里深究的那么多?”碧婉笑笑。

长宁若有所思,“终究是人命。”

“怎的起风了?”碧婉拿东西挡了窗户漏风的一角。

……

“子桓,你不去寿康宫祭拜你皇祖母,来着大殿做什么?”皇帝不怒自威。

萧徵抬头,“皇祖母我自会祭拜,只是父皇,我母妃怎会做那般的事情?”

“事实如此,容不得人狡辩。”

萧徵声调提了几分,“父皇,我母妃为人如何,您该是清楚的,再说,有人动了我母妃的心思,那里是我母妃能抵挡的?”

“子桓,你是说父皇眼拙,看不清孰是孰非?”

“子桓并非此意,若是父皇相信母妃,请让儿臣查他一查,谁是谁非自会分明。”萧徵铁了心还他母妃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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