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叶承菁坐在客厅里,等着朱叶齐,客厅的灯光,有点晃眼,周围的空气是压抑的、沉闷的。
她的脸是严肃的,没有一丝笑容。朱文正坐在她身边,看着画册,他的所担心事情,发生了,他又想到了叶枫,不由微微皱着眉头。
“承菁,孩子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做主,叶齐不是未成年……他有决策力、判断力。”
“文正,恋爱、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那个孩子,我承认是不错,但……”
“但,门不当,户不对,是吧。这话,我听了好多年……从叶枫第一次恋爱开始。”
夫妻俩一度的沉默,叶承菁开始闭目养神,已经快10点了,还未见朱叶齐回来。
“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朱文正合上了画册,“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事情。”
朱文正看了看妻子,就打起了电话,刚要拨号,朱叶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爸,妈?你们俩坐这里?不回房?”
“等你。”叶承菁站了起来,“妈妈,想跟你谈谈。”
“跟我?谈谈?”朱叶齐笑笑,到了一杯水后,坐了下来,“什么事,妈?你很严肃的样子。”
“我听说,你最近跟欧洁儿那个孩子,走得很近。”
朱叶齐怔了一下,看了看叶承菁的脸,母亲能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点点头,“是的,我跟她本来就是同学,都认识了10年了。”这个事情不用刻意去揶揄的,事实就是事实。
“哦……”叶承菁淡淡的嗯了一声,儿子一脸的镇静,“有的时候,是不是超出了工作范畴。”
窗户纸终于捅破,不用再隐瞒了,“是的,我跟她在谈恋爱。”
朱文正抬了头,他没有料到儿子会这么快承认,颇有几分诧异,“承菁,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叶齐,如果你只是寂寞了,妈妈不会干涉。”
“我不寂寞,也不玩弄感情。”朱叶齐一脸的认真,“我很喜欢那个丫头。”
“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叶承菁点点头,“大学的初恋?”
“我,是她的初恋。”这一点,朱叶齐绝对认可,那个次日,醉酒后醒来,身边的落红,当时触的他——心惊肉跳,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前晚发生的事情,他唯一记忆的,就是那个胎记。不过,幸好,他回来后,发现了那个秘密。她,还是那么爱着他,一心一意,为他守身如玉。
那个发现丫头秘密的晚上,她在耳朵边轻轻叫着学长,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等,在等……
“谈恋爱可以。”这个方面,叶承菁永远强势,“你不能给她婚姻。”
又是一样的言辞,又是一样的神情,当年对朱叶枫说过的话,她开始重复,“你给她什么,妈妈不干涉,但是……”
朱叶齐已经站了起来,“妈,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从小到大,我也是尽量按你的意思去走,那么,在这个事情上,你能否把选择的权力给我,在你心目中,李晗是良配,但在我心中,她只是妹妹。”
“我,不会同意的。”叶承菁开始往楼上走去,走了一半,她居高临下,“今年,就跟小晗把定婚的事情办了。”
过了一会儿,她身后是朱叶齐摔门而去的声音……
“承菁。”朱文正叫住了她,“你也要他像叶枫一样么?”
停在楼梯上的女强人愣了一下,看看丈夫,动了动嘴角,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直接回了房间。
朱叶齐开着车,往湖边开去,他心里的火,正在燃烧着。母亲既然挑明了,那么接下来,她肯定会对那个丫头有所动作,她,还能不能继续在熙云·居无惊无险的上班……
冬天的夜,湖边的风已经冷的刺骨,他还是打了电话,“在哪儿,过来陪陪我。我在湖边。”
电话那头是担心和疑惑,但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说了句,那你等我,就传来了“嘟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