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太累,王爷害羞?

叶空雪一开始似乎没有听懂,关心地问道:“最近有事情在忙吗,怎么睡得晚?还累得起不了床?”

这句话,明明就是很正常的意思,但是紧跟着她之前的那句话,就立刻变了意味,这次就连楚衣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眼眸。

而其他人的脸色更是怪异了,其中,安庆郡主看着沐辰那有些复杂的脸色,咬了咬牙,暗讽了一句,“王妃还真是不害臊,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如此的话。”

楚衣不急不忙地用衣袖掩住了嘴,接了一句,“本王妃说的如此的话,自然是别有用心的人才会听得出来,你说对么,空雪妹妹?”

这话虽然轻飘飘的,但一瞬间戳中了除了叶空雪之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安庆郡主,她“哼”了一声,小声地骂了句,“不要脸。”

听到这些话,叶空雪也终于察觉到了周围得异常,一下子知道了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原本因为病弱而苍白的脸色陡然染上了红色,很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解释道:“身体太累,还是要喝点补品才好。”

“好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地坐在这里。”

叶笙月终于出声了,只见他站起来,来到她的身边,很是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向了中间的位置。

楚衣低头看着两人的手,他拉起她的手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是抗拒地想要挣脱,可是却还是生生地接受了。

而沐辰也是一直在盯着两人的相握的手,皱紧眉心,那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想着些什么,最后,他紧紧地盯着他,终于还是开了口:“笙月,你不是喜欢梓烟?”

叶笙月陡然眯起黑眸,周围的气氛瞬间凝结,两人之间的空气宛若冰封。

这时候,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一旁的楚衣却开了口,“少将军说笑了,楚衣怎么能和柳小姐相提并论。”

这话的音来没有落下,就听安庆郡主一脸不屑地见缝插针地说道:“哼,你本来就没资格和柳姐姐相比。”

“安庆,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的话!”沐辰对安庆严肃地呵斥道,然后转头想要为楚衣说话,这时,却被其他人给打断。

“哦?”叶笙月扬起音调,语气十分调侃地说道:“确实是不能相提并论……”

这话出口,让在场的人都生出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感觉,尤其是楚衣,心里无奈地一笑,这完全是她意料之中的话。

然而,他的话锋一转——

“你是本王的王妃,而梓烟只是一个相府千金而已。”

楚衣听到这话瞬间一怔,抬眸看向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帮她说话?承认了她的身份地位?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叶笙月也看向了她,他的黑眸中好似盛着点点破碎的星光,她的心神一时恍惚了起来,让她产生了一种他有一点点喜欢她的错觉。

众人听见后都露出了一副震惊的模样,对于叶笙月的前后大改的态度,很是不可置信。

只有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的叶空雪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调侃道:“果然是有了妻子,就知道护着了。”

“小孩子,不要乱说。”叶笙月说这话是笑着说的,可是楚衣却能感觉到他的话意是冷漠的。

清醒过来的楚衣,咬了咬牙,故意地调侃道:“王爷难道这是害羞了?”

叶笙月懒懒地抬眼,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带着宠溺的意味回道:“衣儿又调皮了。”

她听后,眼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如此温柔婉转的语气,就好像他多么喜欢她似的。

然而,下一秒,楚衣的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不要多想,只要你是本王的王妃一天,其他人就不可以动。”

“……”楚衣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算什么意思?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说的算,需要的时候把她拽到身边,不需要的时候就无情地踢走,她又不是一个东西!

这时,楚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这几个人,眼神慢慢地锁定在了对面沐辰的身上。

沐辰眸间掠过一抹晦涩,掩去后对她笑着说道:“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我就放心了。”

“少将军真是多虑了。”叶笙月淡淡说道,黑眸幽深难测。

沐辰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沐辰对她的好,楚衣全都看在眼里,当然,她也不会傻到仅凭这几句关心的话,就认为人家少将军会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尽管她不喜欢那个安庆郡主,但瞎子也能看出来,安庆喜欢沐辰,无论是从他们的地位,还是外貌上都很般配。

不过,从一开始的出手相助,到现在的关怀,她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被叶笙月这样的说,沐辰的面子上也下不来,按理来说,叶笙月应该是他的朋友,怎么能让他因为她造成这种局面?太不划算了。

于是,楚衣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上了一杯茶,举起,然后对着沐辰微微一笑,浅笑着地说道:“少将军,多谢一直以来的关照,楚衣会铭记在心的,现在以茶代酒,以表谢意。”

沐辰眼中眸光波动了一下,看着她,同样地站起身,双手接过茶杯,认真地说道:“好,这茶在下就先受过了。”

这一幕,在别人的眼中几乎有种岁月静好的刺眼。

如果不是害怕沐辰生气,安庆郡主早就出手把那只茶杯砸了,她狠狠地剜了楚衣一眼,攥紧手心,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本来笑着的叶空雪,转过头看向叶笙月后,下意识地身体一颤。

只见叶笙月眸色慢慢加深,唇边浮起一抹玩味的危险笑意。

很好,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

“想不到你们的关系倒是很好,本王还以为少将军之前的话,是为了烟儿说的。”叶笙月的唇角牵着一抹笑意,语气中的却藏着丝丝的冷意。

沐辰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面色不改,说道:“我只是为了不公平的一方说话而已。”

“啧……”叶笙月伸出手,对她勾了勾。

楚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顺从地靠过去,他一把搂过她的腰,然后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整个人都靠近她,语调轻柔,仿佛一条狐狸的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耳畔,传来一种酥麻的感觉:“衣儿觉得不公平么?”

看着他嘴角处带着的那一道清魅的笑影,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明明知道他只是假装的,但现在她要是不配合他,她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

在她思虑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丫鬟手中的茶壶瞬间脱手而去,朝着楚衣直直地泼去。

本来在她看见的那一瞬间,是可以躲过去的,但就在她想要起身时,却被腰间的手紧紧地禁锢着,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茶壶斜飞过来,泼在了衣服上。

“王妃恕罪,奴婢该死。”那个丫鬟立刻跪在地上,连忙急声道歉。

本来对于这种事情她不会太计较的,衣服湿了大不了再去换一身,可是当她要饶恕她的时候,她却看见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窃喜,楚衣的嘴角慢慢地扬起了一抹冷笑。

她淡淡抬眸,轻声道:“既然你自己说你该死,那就去领死吧。”

丫鬟的心脏猛地一抖,在那一刻,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咽喉正被一把利刃抵着,阴冷的恐惧直冲大脑,不知所措地说道:“奴婢,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

面对如此的突发的状况,周围的人对于楚衣的漠然倒都是很讶异,除了正用手拄着下巴歪着脑袋的叶笙月,他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沐辰出声道:“她也不是故意的,还是饶恕她吧!”

楚衣不紧不慢地拂了自己湿透的衣角,道:“少将军,这是我们王府的家务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对于如此明确的排外,沐辰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而一旁的安庆郡主见此,心里很是不舒服,嘟囔了一句,“真是狠毒。”

楚衣没有理会她,把外面的侍卫招进来,就要把人带下去。

“王妃且慢,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得您亲自处置这个臭丫头,把她交给老奴吧。”

“呵呵……”果然,是她指使的。

楚衣轻轻一笑,眯起眼眸,道:“赵嬷嬷,有些事情你还是最好不要管,毕竟年纪大了,劳心劳力身子会吃不消的。”

“你……”赵嬷嬷咬了咬牙,眼中满是不甘心,低声说道:“是。”

吩咐完这些事情后,她转头看向叶笙月,柔柔一笑,“王爷,妾身这样做,你觉得如何?”

叶笙月挑了挑眉,刷的一下打开了扇子,掩着唇,说道:“甚好。”

“……”还没等她回话,在那一瞬间,就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竟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叶笙月拦腰抱了起来!

只听他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本王的王妃需要换一身衣服,请诸位稍等片刻。”

然后,就带着一脸蒙圈的她离开了大厅中,剩下那一帮人无语凝噎。

沐辰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眉头紧锁,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旁边的话都没有听到。

本来安庆郡主看见自己厌恶的人终于离开了,心里很是高兴,就转头一脸笑意地和沐辰说话,但他只是看着楚衣消失的地方,完全没有反应。

安庆心中一气,顿时起身,故意用力地挪动椅子,弄出了巨大的声音,却引来沐辰那有些恼怒地神色,她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跑了出去。

对于眼前安庆的动作,沐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觉得她的郡主脾气又上来了,并没有去管她。

而叶空雪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坐在那里乖乖地喝着为她特制的药茶,并没有说话。

叶笙月把楚衣带到了一间屋子中,那里挂着无数条名贵的绸缎,似乎是间专门的做衣坊。

一到这里,他的手就立刻松开,把她随手一扔,扔到了一个躺椅上。

楚衣闷哼一声,扶着腰立刻起身,直直地盯着他。

第一次,对她毫不在意地叶笙月,竟在她丝毫不掩饰的直视下有了一点点的心慌的感觉。

“有话就直说。”

一听这句话,原本只是有些不甘心的楚衣,瞬间就控制不住压在心里的话了,脱口而出:“还请王爷,以后在利用我演戏的时候,不要那么亲密,省的王爷完事之后如此后悔。”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最后一个音节还没有落下,一道带着桃花的冷香就扑面而来,叶笙月倾身来到她的面前,眸光冷凝,手指抚在她的脖颈上,慢慢地打着转,好似情人之间的逗弄。

“你这是在警告本王?”

“王爷想错了,我只是在为您着想。”她的心脏因为恐惧而在剧烈地跳动,但声音却极力保持着镇定。

“哦?”他特意拉长了音调,道:“为本王?”

他的手指瞬间用力,狠狠地掐住了她白皙优美的脖颈,挑眉道:“那你还真是处心积虑。”

“咳咳……”她被他掐的瞬间喘不上气,她甚至能感觉到只要她轻轻一使劲她的脖子就断了,现在只能去赌一赌,她轻轻一笑:“我不明白王爷说的。”

她努力保持着眼前的清明,正好对上了他的那双深沉的黑眸,那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在本王的面前去接近沐辰,是指望他来帮你?”

楚衣的心里一紧,眼中坚定地说道:“我只想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咳咳……”

他的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一抹十分玩味的戏谑:“那本王现在要是放了你,你是不是要知恩图报?”

“……”这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不过,她还是说了句,“当然。”

显然,他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睫毛微弯,黑眸中泛出一层潋滟,松开了她的脖颈,刚想要说什么,这时,他的眼眸忽而危险地一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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