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都僵直了，微微地抬起头来望着那个说话的男人，很陌生，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只见他笑嘻嘻的，这种笑容很令人讨厌。
“林小姐，你怎么真做了小姐啊？哈哈——”
“哦，我也认得了，林家千金，啊哈——”
包厢里哄然大笑起来，我脸色都变了，不过我发现他们并没有看着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是一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
当我看到焦点时，魔怔了。
是林芳菲！
我自嘲地笑了笑，确实，我怎么会想到他们说的是我呢？
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林家千金小姐。
以前，我在林家深居简出，很少以林家小姐的面目示众。而林芳菲不同，她经常以林家千金的身份出席各种活动，在名流圈子里经常露面，所以认识她的人自然多了。
林芳菲穿着一件黑色的露肩低胸超短包臀裙，化着浓妆，头发也变成了大波浪卷，显得成熟妩媚。
她才二十岁，如果不是家变，她应该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千金小姐，在大学里做个骄傲的公主。
“林小姐，过来！”
最先认出林芳菲的那个男人，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手指着林芳菲，轻佻地勾手示意。
“菲菲，快去！”
妈咪的应变能力超强，赶紧把林芳菲拉到那男人的身旁。
“许少爷，菲菲来了。菲菲，好好地侍候许少爷啊！”
各自点了小姐，各自搂着小姐，吃喝玩乐，声色犬马，酒肉池林……
许少爷搂着林芳菲，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
“啧啧，今晚有林小姐陪伴，真是快活啊！”
林芳菲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像个木偶娃娃般，任由许少爷摆布。
我看着难受，虽然她以前对我不好，但我跟她毕竟是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姐妹。我在林家虽然受了委屈，但也衣食无忧。
所以，看着林芳菲沦落到这种地步，我的心也很难过。
“妈滴！摆着一副臭脸！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什么富家千金小姐吗？听说林家破产，你爸跳楼了，你妈也变神经病，你还摆着一副清高样。你现在的身份是小姐，我是来寻乐的，不是来看你脸色！扫兴！”
许少爷感到无趣，冲着林芳菲骂了起来。
“来！陪本少爷喝酒！来，倒酒！”
我赶紧走过去，开了一瓶洋酒，倒满两个杯子。
我偷偷地盯着林芳菲，当两人的视线对碰时，林芳菲明显地愣住了，她应该已经认出我来了。
她虽然涂着脂肪，可脸色还是有点惨白。她别开视线，咬着牙，端起一杯酒，挨近许少爷。
“许少爷，你教训的对！这一杯酒，我给你赔罪了。今晚就让菲菲好好侍候你，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说完，她仰起头将杯中的酒灌进肚子里，看得出，她很难受，不止是酒，还可能是心。
我默默地退出包厢，林芳菲已经调整心态，跟许少爷嬉笑打闹，已经跟别的小姐一样，把身心都融入了这个行业。
下班后，我叫小曼先回家，说有点事情，事实上我是在等林芳菲。
见到林芳菲拎着金色的小提包，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我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跟客人出台。
“菲菲——”我迎面走过去。
可林芳菲似乎刻意无视我，转身走出门口。
“菲菲——”
我追出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滚开！”
林芳菲狠狠地甩开我的手，转过身子狠狠地盯着我，眼睛里满是仇恨。
“你高兴了？我现在是家破人亡，我也不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现在是夜总会的坐台小姐！高兴了吗？解恨了吧？”
我心里很难过，这不是我所想见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