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短，所以程榆打算吃完饭就出发，沈竹没意见。
时间刚过正午，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玄关。
程榆走在前面，她蹲下身刚打算换鞋，忽然想起什么。
“啊！坏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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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正在穿大衣被她吓一跳，抬头的时候只看到她匆匆跑进了客厅。
他又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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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趿了一只拖鞋，脚丫白白的，踝骨细细的，踩在条形的地板上，“哒哒”跑过去的时候就像踩了琴键。
“咚咚”地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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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丢在地上的那只拖鞋拿起来，仔细摆好，起身的时候恰好看到程榆走过来，她什么都没拿，只手里转着一串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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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扎腰带？不会掉么？”她路过卧室的时候看到腰带躺在床上，丝毫未动。
她记得陈延总会扎腰带，即便腰的尺寸刚刚好。大概是习惯，亦或是……
她想，大概只是为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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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想起那条床上的GUCCI，它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不用，刚刚好。”
程榆点点头便没再说话，她开了锁，跟他一起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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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阳光很足，暖和不少，路边的冬青长了满满一丛，泛着浓浓绿意。
沈竹等在停车场外面，打量完旁边的几栋楼，刚要侧身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宝马Z4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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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火红，外形流畅，开起来骚气十足。然后车在他面前停下。
他看过去。
车窗落下，程榆红唇弯弯，歪头冲他招手，“上车。”
沈竹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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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榆开起来稍微有点生，在过了两个红绿灯以后，感觉才逐渐找了回来，一下子得心应手。
其实这辆车程榆几乎没开过，除了趁陈延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开出去几回。
因为她总觉得太贵了，所以每次开起来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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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马一路开向郊外，她记得那里有片练车场地，面积够大设施也完善，两百块可以练一下午。
程榆打开车窗，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她眯着眼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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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看了她一眼，终究没忍住，“把窗关了吧，都是冷风，容易头疼”。
“好。”程榆答应地痛快，她侧头笑笑，然后听话地关上。
沈竹逐渐柔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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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后到达练车场地，里面车只有两三辆，都是黑白的教练车。
程榆没把车开到场地深处，她停在距弯道200米处，然后打开车锁。
“下车吧，好好看着。”
沈竹侧头看了她一眼，她攥着方向盘，眼神凝视前方，略带凝重。
这导致他下车的时候仍旧不明所以，然而就在车门关上的同时看见她已经挂了挡，车子一下子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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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马车身艳丽，甩起来的时候像开了花，他眉头皱起来，眼睛紧紧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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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程榆全身紧绷，说不紧张是假的，然而脚底踩下油门时，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在经过这短暂的加速即将拐弯时，她立马开始收油，同时打舵往左，准备进入大弯时脚踩刹车，然后左满舵后拉手刹。等进入大弯后立刻停止收油，同时换2、3档猛踩油门，反向（右）满舵，出弯后立马把舵标归正，进档持续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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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复杂成一连串，但她却做的行如流水。就像以前练的好多次一样，流畅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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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看着，脸色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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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圈下来，伴随着“吱--”的刹车声，车身以完美的侧身漂移停到沈竹身前，整个过程不超过10秒。
她落下车窗，却意外看见沈竹面色冷凝。
难道因为搁置太久演砸了？她皱眉刚要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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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见状立马开口，语气微捧，面露崇拜，“很棒，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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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榆面色稍霁，靠在椅背上暗自松了口气。
不枉陈延教她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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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耳边沈竹又加了句，“陈教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