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被程榆的手机吵醒，她定了闹钟，中午一点的。
-
沈竹捏捏鼻梁，头疼的厉害。
程榆看他动作，一时愣住，这点倒是跟陈延很像。
-
沈竹睁眼看到程榆在身侧，先是一惊，身子骤然往旁边闪去。他手肘支着上半身，浴袍由于动作咧开，大喇喇的露着胸膛，眉头皱着，将醒未醒。
程榆看着他没说话，总得让他适应。
沈竹挠挠头发，“我睡了多久？”
“四个小时。”
“为什么还是这么困？”
“药的问题。”
他皱眉看着程榆，“能不能不要给我吃药了？”
她淡定十足，“不行。”
沈竹:……
他跌回床上，看她依旧这么我行我素，心底竟然还宽慰不少。
-
他看着程榆下床走出去，腰肢细细的，两只手就能合过来似的。
然后她又回来，扔了件衣服给他。
“洗过了，换上吧。”
是条藏青色的平角内裤，他面色微哂，还是一把抓起来。
触手柔软。
程榆见他拿起来，也不用多费口舌，她想了想回到次卧。
她拉开衣柜的门，翻到最底下，找出一件叠好的黑色毛衣，又起身划拉几下衣架，取出一件烟灰色大衣跟一条毛呢西裤，关门走到门口又回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未拆封的腰带。
这些都是离婚前给陈延买的，只不过她没拿出来过，他也就没穿过。
她把腰带拆开，抱着衣服走回去。
卧室内，沈竹看她走开，急忙起身，把裤衩一扯脱下来，拿过内裤双脚套进去，也就在刚刚提上的时候，程榆走了进来。
她把衣服放在床上，期间看了沈竹一眼，“怎么样？合适么？”
沈竹沉默了几秒，还是如实开口，“有点小，紧了。”
程榆一愣，“你多高？”
“188。”
竟然比陈延还高3厘米。
她张着嘴，半晌回答，“那……下午再去换吧。”
沈竹点点头，看她的表情呆呆的，忍不住要笑。但他忍住了。
他笑的话她肯定要恼羞成怒。
她指指床上的衣服，“把衣服换上，然后出来吃饭。”
沈竹看着程榆走出去才走回床边，他把浴袍脱下来，把毛衣套上。胳膊抬起来套毛衣的时候三角肌凸起来又沉下去，背上的蝴蝶骨张了张也消失不见。
他把裤子拿起来套上，拉起拉链，腰部正好，就是裤腿短了一截，脚踝露在外面，来回走了两步，感觉还可以。他弯腰去拿大衣，看到底下团在一起的腰带。
腰带纯黑，质地精良，头部两个“G”型字母扣在一起，熠熠生辉。
他一时没动。
-
外面传来饭菜翻炒的声音，香味弥漫过来。沈竹坐在床沿。
这个女人他见过很多次，包括她伪装的样子，试问一个人被跟踪两个月还能没知觉么？
他一开始是没认出来，因为她戴着假发，也戴着眼镜，跟小时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知道她结了婚，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是陈延的前妻。
他看过离婚证上的日期，是一年前的9月份。而她只比他大三岁。他现在22岁，也就是说她24岁的时候离得婚，他想了想，陈延今年也才28。
众所周知，当年陈延16岁上的大学，毕业后直接出国，加上家里相助，回国后事业一路驰骋。
但是没人知道他竟然结婚了，更不用说有人知道他离过婚。
秘密结婚一年，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直没有举行婚礼？为什么接着又离婚？她奶奶知道么？她这样委屈……
-
厨房安静下来，他站起身，把大衣搭在胳膊，抬脚走出去。
算了吧。
还是算了吧。
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