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勺子与瓷碗相触的声音。
由于刚刚的插曲，面条早就被煮烂，好在味道还过得去，加上家里没有别的菜，只能将就。
程榆没有食欲，勉强吃了半碗，抬头看向对面，碗已经见底。
她站起身，拿过他的碗盛满，然后搁了两大勺牛肉酱。
沈竹接过来，还是道谢，“谢谢。”
“没事。”程榆没介意，又坐回来，勺子搅着七零八散的面条，“沈竹，我希望你有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沈竹把顶上的牛肉酱拌匀，思考两秒，抛出最好奇的一个，“你前夫是陈教授？”
“对，你知道他？”
沈竹点点头，拿过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虽然不是我们学院的，但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总是知道的，何况……”他看着程榆，“看过有人拍的他漂移的视频，很厉害。”
程榆点点头，这点倒是不否认，她看着沈竹，“你也可以学。”
沈竹垂下眼，嘴角扯出一丝笑，“我？还是算了吧。”
他不想跟在其他男人后面。
尤其是陈延。
程榆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她在计划开始前就用校内系统查过他，所以了解他的家庭状况。沈竹是农村户口，家里有个妹妹，母亲车祸去世，只剩父亲支撑着继续苟延残喘。
她当时就想，怪不得他要选计算机了，虽然累但赚钱的确多。
所以她没继续追问，话题戛然而止。
她看着他把面一点点吃完。沈竹吃饭从不狼吞虎咽，也不会发出什么讨人厌的声音，很安静。
她发现，无论距离远近，每次看他吃东西都觉得很安逸。
就像现在，时间走的缓慢，她光坐在这里，整个人就能沉下来，不用漂浮，不再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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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晚上睡主卧。
是的，程榆睡得是次卧。所以说他是有点讶异的，他不知道这是程榆离婚前住的房子。
次卧在主卧旁边，程榆早就打扫干净，被褥晒过，床单整齐，然而沈竹没仔细观察，因为他趴下就睡着了。
程榆把空调打开，调到28度，把被子给他盖到腰间，关门出去。她得把碗洗了。
表的指针走了两格，程榆从厨房出来。趁着沈竹睡着了，她下楼去了趟超市。
推着车逛了蔬菜区，买了调味品，拿了一些熟食后，又去二楼拿了两条男式内裤，拿起来的时候不确定尺寸，她犹豫了下，索性按陈延的拿了。
然后下楼结账，马甲袋抖开，把东西一件一件装进去的时候，她莫名有了种离婚前的感觉。
这真的相当不好。
外面天光大亮，无风，日光暖暖的，光秃秃的树干都带点美意。真不像是寒冬。
她暗暗地想。
直到提着袋子的手指冻的僵硬她才反应过来。
她又笑，好在家离得不远。
回来的时候，沈竹还在睡，她把东西放进冰箱，把那两条内裤洗了洗，挂在阳光下，然后擦擦手，回到主卧。
男孩子仰躺着，被子踢到一边，但睡姿很端正。程榆走过去，单腿跪在他身侧。
他的脸色好了点，睡得很沉，头发依旧很短，眉骨有点高，所以眼窝显得很深，抬眼看她的时候双眼皮的褶皱很深。
其实，她可能比沈竹更了解他自己，因为在那两个月里，她事无巨细地记录了他的生活。
她揉着他的耳垂，看它慢慢变红。
她想，他真的跟陈延除了脸以外一点都不像。一个是烈酒烧喉，一个像热茶暖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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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伸到他腰间，穿过浴袍滑进去。
里面肌肤温热，手感紧实，没有一丝细软的脂肪感。她来回摸了两把，往下伸过去。
下面是勒紧的裤腰，因为不合适所以很低，她绕过去。
大腿很结实，汗毛有点扎手，她捏了两下便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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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时候。程榆看着床上的男孩子，在他身侧躺下来，暗自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