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就可以了吗?”史生一脸茫然地看着妈妈。而我就如傻逼一样被妈妈指责,还不敢说话。
“依侄儿的意见吧。”妈妈赔笑着。然后又死死瞪了我一眼并吼道:“叫你跪着,好好向史叔认错。”
我只能冒雨傻傻地假装很虔诚地跪在史叔的坟前。心中却是一万个草你妈在奔腾,可我根本不敢吱声。如果我的举动稍微让史生不满意,我们一家子都要惨遭毒手,这就是寄人篱下的下场。我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走出这个上天为了禁锢我的怪圈。
史生看我三心二意,又跑到我旁边跪了下来,稀里哗啦的地喊道:“叔伯,你死的好冤啊,侄儿无能为力,你做鬼后不要怪我,冤有头债主,你找他们去吧。”
忽然妈妈又跪了下来,柔和的说:“他史叔,当年你走的太仓促,也没有好好与你道别,等梨落他爸好点,我们就为你做三天三夜的道场,以此藉慰你在天之灵,让梨落这个鬼东西为你披麻戴孝好不好?”
妈妈的话语刚说,爸爸就在大雨中发出阵阵哀痛的声音,可见妈妈说的这番话死去的史叔叔的答应了。
史生马上补道:“梨说又反应了,说明是赞同梨婶的建议了。”史生的激动的样子就如一直要死的猪一样,又臭又硬。
妈妈看到爸爸有了反应,一下子就高兴的跳了起来。“只要梨起安然无恙,说什么都可以的。”
“好的,梨婶,那咱们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史生话刚落,就把昏昏欲睡有点知觉的爸爸扛在肩膀上。很为难地对着我说:“你就好好在这里跪着哟,我只要我叔伯高兴。”
妈妈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勉强地挤出一点微笑说:“梨落,辛苦你了,为了你爸爸我们只能这样了。”
我努力的摇了摇头,示意说木事。看着史生得意的样子,我就恨。恨我这辈子为什么会遇上他,他简直就是一坨渣渣。
的确,我爸爸被史生背回去后,因为即时的治疗以及史生施已一些土方法,爸爸很快恢复了之前的状态,虽然如依旧如僵尸的样子,可总能让人看到希望。妈妈说,她坚信爸爸会醒过来,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而我,果真冒着大雨在史叔的坟前跪了一整夜,浑身湿透了,肌肤冰凉,心冷的发抖。刚开始我咬牙坚持,慢慢的感觉浑身无力,何时晕倒在坟前的没有人知道。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史生家里。
妈妈说是史生把我背回去的,不过那个时候天快亮了,而雨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一直如抽线一般簌簌而下。
史生把我背回去的事我一点都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在睡梦中,棺材中的男子又出现了,他为我生了一堆火,然后他把我抱在怀里,我们一起淋雨,一起看着燃烧的很旺很旺火堆,他还为我讲述故事,亲吻了我的额头,并烤了一些食品喂我吃。梦境里我们除了眼神的交流外,未曾说过一句话。
想起梦境中的种种,我不禁而笑,心里甜蜜蜜的。从小到大,未曾有过那样的欢喜和美妙。可梦境里我的记忆就停留于他喂我吃食物的那一刻,之后就模糊不清好像就没有后续了一样。他拿着一块烤好的番薯喂我,我准备张口时就断了。我努力回想努力追溯,脑子疼的抽筋,可最后就剩我一下人在雨中奔跑寻找。
等到了欲哭无泪奔溃的边缘时,睁开眼时竟是在史生的家里躺着。妈妈已经为我换好了衣服,并为我熬制了姜汤。妈妈说,史生已经出门替人办事了。据说昨晚半夜就有人来敲门,说看见半空中燃烧起了一团火,把半边天都染红了。并说这是不详之兆。
我一边喝着姜汤,但我明白那团奇怪的火焰有可能和我昨晚睡梦中的东西有关。我的梦莫名其妙就断裂了,难道是史生在中间做了手脚。我内心感觉踹踹不安。上一次史生施法要将棺材里的男子置之于死地没有成功,如今棺材里的男子这般保护,我想史生一定大发雷霆,会想方式发把他消灭了吧。
我正思绪着,史生突然回来了。看着我他冷冷的脸变得更冷了。
我淡淡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史生一脸不屑,并扭头走开。刚走几步他又说:“梨婶,我算过了,明天就是好日子。”
“好,那我一会安排安排,明天就开始为他史叔超度亡魂。”妈妈很谦卑地说着。
“你也赶紧准备着,这一次你才是主角。”史生猛然回头用手指着我。“你一定要做到一个孝子的本分,不要像昨晚跪到一半就晕倒了,就显得你们梨家没有诚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