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
“是的,你死了也救不了。”史生又弱弱地补了一句。
“那么要我如何?”我很惊慌,我不想看着爸爸如此受罪。更不希望妈妈每天为之流泪。
史生又一次斜着眼睛看着我说:“你确定你一定要救他?”
对。我肯定加确定。
那么,你进墓槽湾一次?史生诡异地丢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不行,绝对不行。”忽然妈妈从门外冲了进来,十分激动地抱着我说:“梨落,乖孩子,你爸爸这样是他的命,是他应得的报应,你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梨婶,再进一次墓槽湾又又何妨,你何必这么激动呢?”史生慢悠悠地走到妈妈面前。“难道你怕她再也出不来了?”
现场气氛一度冰冷,我浑身却冒着汗。墓槽湾这个地方真有那么玄乎吗?以至于那么多人为之惧怕。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梨落去冒险,我绝不同意。”妈妈坚定决绝,死死地拽住史生手。
“好哒,我知道了,那么黎叔只能一直这样了,因为我也束手无策。”史生摊了摊手。“所谓,因在哪里,果就在哪里。”
“我明白的。”妈妈看了看我,抚摸着我的头说。“孩子,我们要信命,这就是我们一家子的命,你得认。”
“不,我不认命,我为什么要认命啊。”我歇斯底里地抱住妈妈喊叫。就是因为他们的一句信命,害的我那么多年遭受白眼和欺压。
妈妈说,不信命你要怎么?难道和鬼魂去抗衡吗?你不信命你要咋的,难道要翻天吗?
史生此刻也冷冷的说:“不信命,不认命,那么只有去一个去处。”
“什么?”我激动地看着他。
“去死啊。”史生今天表现的特别不耐烦的样子,看起来就如要杀人一般。
“死,有点时候是解脱,我倒是希望你梨叔死。”妈妈心在颤抖着。
“死了,就免遭这些痛苦。许多次我都想一刀把他杀了,可我根本下不了手。最后我们一家子都备受折磨。”妈妈死死地抱紧我,我能听见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那是一种超乎想象的痛苦。
忽然,爸爸又开始大喊大叫了,我们都惊慌地跑了过去,可爸爸却是不见了。
爸爸难道好了?我默默地念叨着。
不好。见鬼了。史生立马紧张了起来。“快,你们快寻找,不然梨叔不妙了。”
我们在史生家里四处寻找,翻箱倒柜,屋里屋外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这一个大活人,还昏迷不醒那么多年,难道真的会飞?
我们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屋外有人啪啪地敲门说梨起跑去了史叔的坟墓上睡着去了,好端端的怎么跑去史大牛坟墓上了呢?难道其中有诈?我定定地看了看史生,他看上去自然淡定,松了口气的说:“看来是梨叔想念我叔伯了,是找叔伯叙旧去了。”
“叙旧?”我差点笑的掉大牙,我爸爸浑浑噩噩的,叙什么旧呢?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嘛。
“对,许久而已,你何必那么紧张呢?再说了,这或许对梨叔的病有好处。”史生如闲云野鹤般坐在凳子上哼起了小曲。
妈妈却紧张的团团转,拉住我说:“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去把他背回来。”
我和爸爸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史叔的坟墓上,却没有看见爸爸的身影。我和妈妈使劲地喊,围住史叔的坟墓转悠了一圈后,猛然发现爸爸跪在史叔的坟前。眼睛紧闭,脸色发白,额头冒着汗,头下垂着。像一个罪犯一样在和上帝认错的样子。
我们喊了他几声,都得不到回应,爸爸轻轻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却咔嚓一下倒了,爸爸的额头撞在了史叔的墓碑上。由于撞击很大,爸爸的额头撞了一个洞,并开始流血。我们惊慌的还没有来得及扶爸爸就瘫软在地,看上去冷冰冰的样子好吓人。
我惊吓的哭了起来,妈妈把爸爸抱在怀里,嘴里叽叽歪歪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手在爸爸的胸口处捋顺着。
忽然,天巨变,风肆意地狂吹着,雷鸣闪电一应而来。妈妈用身体护住爸爸,很悲伤地吼道:“老天爷,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吗?”
而我,手无举措,蹲在爸爸妈妈面前。淡淡的说:“妈妈,要下雨了,我们把爸爸抬着回去吧。”
“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妈妈把我揽入怀里。绝望地望着天空,念叨着:“他史叔啊,念在你们同生共死的份上,饶了他这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