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不敢动弹,将要站起的身子继续沉寂在水中。
她缓缓做下去。
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起伏而漂浮,来回翻动。
余光撇到那人肩膀上的深见白骨的伤口,皮肉往外翻转着,着实有些渗人。
不过对于会医术的顾倾来说,如果此刻不治愈伤口,随着流血有性命之位。
“姑娘,在下并无恶意!”
顾倾低垂撇到锋利的刀刃,呵,还真的是没有恶意啊。
要知道脖子的皮肉很薄,稍稍用力,那不是恶意不恶意的事情了。
听着声音,倒是很耳熟。只不过顾倾忘记在哪里听过。
“要是死我没看出错的话,伤口深入五分,周围隐隐发黑,这是中毒的现象啊!”
声音清朗清晰,纵然身处险境,却没有一丝胆怯。
“你会医术!”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顾倾刚刚弓起身子,松懈的刀子便又紧贴皮肤。
她不理会脖颈的刀子,伸出藕臂挑起凳子上的衣服,披在肩膀上。
黑衣人眸中一顿,身上的警惕松了几分,刀子收回,倚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眉头因为痛苦而拧起。
他也知道伤口再不处理,会恶化,这条手臂也会不保。
顾倾没有任何犹豫,从水中跃起,而黑衣人见此,手中匕首已然蓄势待发。
她侧脸,头发湿漉漉搭在肩膀上面,还在滴水。
目光锐利非常,声音清冷孤傲。
“不想死,就不要轻举妄动!”
没有多长时间,顾倾去而复返,手中端着金疮药,还有刀子以及酒精。
推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哪里还有什么黑衣人,全然是漆黑一片。
顾倾转动头,房间门轻轻关上。
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点燃烛光。
见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顾倾将金疮药打开,拿过刀子在烛光上烤了半天,淡淡道:“坐下吧。”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心里却是难得信任一个人。
“可能会有些痛,你忍耐一些。”
“无妨!”
顾倾将酒精洒在伤口上,感觉到黑衣人身体轻微动了一下,便安静下来。
她知道耽误不得,拿着刀子快准狠将腐蚀过的烂肉给割下。
黑衣人紧抿唇瓣,额间出了大量汗水,脸色苍白的可怕,却没有哼一声。
就连顾倾也对他钦佩起来,这种痛苦,有些人承受不来,会痛的晕厥或者痛死过去。
他很会隐忍。
顾倾第一眼看到他眸子的时候,心里就是这么感觉。
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
“幸好是一些轻微的毒,我这里有配好的草药,敷上一两次便可痊愈,切记这几日不要剧烈活动,不然伤口继续恶化,情况会不容乐观。”
顾倾系好绷带,认真叮嘱。
抬起头的瞬间,发现男人正在盯着自己看,“你与我见过的女人,不同!”
她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不同了?”
“你与……”
还未等黑衣男人说完这句话,门突然响起,柳絮语气着急,带着慌张,“小姐,王爷带着许多侍卫正朝着咱们别苑赶过来,现在已经快到了。”
黑衣人听闻,抽出手中的刀,刚要越门而出,身体不受控制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