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一双眸子，是对死亡的麻木，还是说，他的内心已经丧失所有，包扣他自己。
“墨儿——”
上面传来太妃的嘶吼。
顾倾像是被一盆冷水泼醒，在面前红衣男子反应过来，便一掌将他推出去。
箭飞快，带着肃杀的决绝。
‘嗖’的一声，箭尖霸气没入肩膀，穿破骨血。
“嘶……”
顾倾半跪在地上忍不住倒吸凉气。
额角的发丝倾泻到胸前，遮挡住她姣好的容颜，却遮不住她嘲讽的笑。
抬头的瞬间，便与萧寒的目光撞个满怀。
萧寒盯着顾倾嘴角的一抹嫣红，突然觉得刺眼，眼中的愤怒和不满又加重几分。
曾几何时，她变了，变得这么云淡风轻，她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她亦如自己讨厌她那般厌恶着自己。
不知为什么，萧寒现在就想要撕烂她那张嘴，亲自扼杀那笑容，看着她痛苦，心里放佛才能得到解放。
太妃迅速来到红衣男子身旁，上下打探他没有事情，才松了一口气。
松气的同时又紧紧皱起眉端，快速转身，声音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找人！”
萧寒冷凝着前方，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住，似乎不太想和太妃多费口舌。
貌似顾倾交代柳絮的话起了作用，这太妃虽说是萧寒的亲生母妃，却与着一奶同胞的九王爷差之千里。
萧寒还不至于傻到什么都不要的程度。
“本王没记错的话，顾倾现在是本王的王妃！”
太妃挑眉，“她给哀家下毒的事情，你可给哀家交代？”
峰回路转，两人气场如出一撤，不分上下。
“本王今日来，就是要给太妃一个交代！”
萧寒抿着唇瓣，目光没有在太妃身上挪开，拍了下手，随之两个侍卫抬着一个担架上来，直接放在屋子中间。
满屋子奴才都低垂着脑袋，惶恐跪在地上。
太妃目光转移到担架上面。
老嬷嬷走过去，直接掀开白布。
却被吓得满脸苍白，脚步往后踉跄了一下，多年的深宫经验，让她没差点叫出来！
脸上五官已经模糊不见，全都化成一团血肉，身上衣衫七零八碎，没有一块好肉。
太妃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面对如此，还能保持神色坦然，这一点，到着实让顾倾略微吃惊。
一个经历什么的女人，才会如此麻木不仁。
“这就是你给哀家带来的交代？”
“是！”
“他死了。”
“本王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太妃若要口供，自有宗人府置办！”
顾倾嘴角没忍住上扬，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俩明争暗斗。
可谓，精彩至极。
“本王还有要事，改日再给太妃请安。”
话音刚落，萧寒瞥了角落的顾倾一眼，见她思绪，冷冷道：“还不走？”
顾倾迟钝了一下，确定萧寒在和自己说话。
她略微松了口气，说到底，自己这条总算小命保住了。
脚还没迈出门槛，顾倾胳膊上被一股大力桎梏，一抹红色的衣角卷入眼帘。
“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