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纨绔:烟玉之主

七松岭。

佳善微微侧身,嘴角浮起淡笑,“几位,来了就现个身呗。何必遮遮掩掩的。”

落霞宫的山门外,现出三名道士的身影。

“天枢(开阳)(瑶光)见过主子。”他们齐声行礼。

佳善避开,“早说过,你们可以叫我佳善。”

“主子,若我们真那么叫了,其他几位星君怕是要跟我们拼命了。”天枢苦笑。

“他们要是真拿我的意见当回事,自是不敢与你们拼命的。”佳善不为所动。他衣袖一挥,山门洞开,“几位请吧。”

进入院中,佳善引三人向内院。跟在最前面的天枢轻声,“主子刚调整了界面规则?”

见佳善微微侧头用眼横他,无奈改口道,“佳善?“

“嗯。”观主终于淡淡应了一声。

三位星君皆是一惊。

界面规则自然得界主才有资格调整。界主伯央,住在昆仑山上的一条青龙。在这一界可是顶尖的存在,他们这些下界的天神都不敢随意招惹。

“我的个天,你打败了伯央那条老龙?”瑶光双目一瞠。

“没受伤吧?”天枢又仔细打量佳善,觉得他脸色稍微有点儿白。

“没事,一点点小伤。”佳善给了三位星君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推开书房的门,对开阳和瑶光道,“我们在书房开启空间吧。松甘一个人也过去会子了,空间里环境复杂,各种生物都比人界具有攻击力,还要有劳两位对我家殿下多加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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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

乔治正在跟他的夫人坐在花厅喝茶。

确切地说是他的夫人在喝茶。乔治脸色难看地一旁作陪。

“夫人,你就这么把艾伯特送走了?还带了那么多精兵?我们西府本来也没多少人马,等敌军过来我们怎么抗敌?”

乔治今年五十出头,续着精致的八字胡,一头栗色的卷发垂落肩头,石青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他腰杆挺直,略带风霜的脸上有着上位者的威严,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一看就是军营里经常摸爬滚打的人。

而他的夫人妮可.罗西今年整五十岁,保养得人比花娇,金发碧眼,肤如凝脂,冷眼一看说是双十少妇也有人信。而且妮可夫人并非普通的内宅妇人。温莎家族拥有多处矿脉和牧场,在她的打理下这些家族产业日益兴隆,早已经富可敌国。二十年来,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要为宝贝儿子多赚钱。

“侯爷,你真当我不知道吗?其实根本没有多少敌军打过来对不对?”

妮可温柔一笑,“是那二皇子撺掇你故意夸大军情的吧。不过是几个匈奴流寇,在这个季节过来扰民,而且离这里还有好几百里呢。”

乔治一噎,“夫人,这个你可不能乱说啊。为夫的脑袋还在脖子上没长够。”

“然后呢?我姐夫也撺掇了你,要你帮着穆那个臭小子分疆裂土?”妮可冷艳的眉梢轻轻一挑。

“这,夫人,你该不会是有别的打算了吧?”乔治终于有所明悟。

“当然有啊。你怎么就不替咱们家艾伯特想想,艾伯特难道就不能做皇帝了?”妮可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乔治扶额,“夫人,你不是一向说,咱家艾伯特将来就在家负责吃喝玩乐就行了吗,怎么突然又想他做皇帝,是不是他自己心血来潮说的?他要是想把天捅个窟窿,是不是夫人你也会帮忙递竹竿啊?”

乔治对家里的事情向来过问不多。自打结婚,只要夫人说要怎么做,他照做即可。

所以儿子出生之后,别家贵公子都在搞精英教育,从五岁就开始请老师,又文又武的好一番折腾。他的儿子每日里就跟几个护院野跑,要么就缠着家里请的道长讲故事,以至于会拿笔之后字还不会写先学会了画符。但是夫人说没什么,他就不予干涉。后来儿子表示喜欢出云道长,要拜这位道长为师,跟着他周游世界。

夫人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彼时他也问过夫人,儿子这教育有个谱儿没?夫人表示咱家儿子,需要他做什么?条件这么好,让他吃喝玩乐一辈子,难道咱们养不起?他只要没病没灾,长命百岁,不就是咱俩的福?乔治表示夫人言之有理。毕竟虽然出生时身子较弱,这几年的放养之后,艾伯特的身子骨到底越来越好了。

所以说对于艾伯特朝一个纨绔方向迈进的路上,乔治虽然远远看过几眼,也只是看了几眼而已。一切都由夫人做主就对了。

只是,本来以为已经长废了的小树,突然要换了画风,乔治真是被震撼了。

“咱们儿子有了大志向不也是好事?”妮可凑近乔治,眨了眨妩媚的蓝眼睛,电得乔治脑子一晕,“实话告诉你吧夫君。咱们儿子其这次去黑水帝国,拍到了一个祥瑞,可以帮助他位登九五的祥瑞。”

乔治晕的乎的脑子又是一呆,“他花了我那么多金子,竟然不是专程去帝都吃喝玩乐去了?”

夫人白嫩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儿,“你太不了解儿子了。他心里可什么都有数。”

乔治继续茫然:“夫人呐,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说立志把咱儿子培养成一个真正的纨绔吗?这突然间他又成了野心勃勃的精英,为夫有点儿适应不了啊。”

妮可扑哧一乐,“夫君,我说要把儿子培养成猪,你也会依着吗?”

乔治一脸深情:“是啊夫人,只要你高兴,你想让他做啥都没问题。”乔治温莎真不愧是宠妻狂魔。

“那好,现在我喜欢让儿子当皇帝了。你好好准备吧。”妮可用帕子轻轻甩了一下他的脸。

这下子乔治一脸陶醉地发了会子呆,才回过神来,“夫人的话当然得听。不过为夫怎么跟你姐夫说啊?”他又有点儿发愁,“本来你姐夫筹备多日,就是为了夺得江山。如果咱们家也来插一脚,……”

“又有何不可?反正天下五分,我们两家难道不可以分得两份?”妮可毫不在意地一笑,“不管怎么说,儿子的志向我们可得支持。而且现在蛋糕都还没到手,你本来也不必太早忧心如何分,最主要的还是计划里一定得有儿子的份儿。”

她拍掉手上的点心渣子,袅娜地站起身,“夫君忙。昨天艾伯特在青楼打了凉州都尉的小儿子,他娘今天约了妾身去谈谈赔偿的事,就不多占夫君的宝贵时间了。”

“嘿,咱家志向远大的儿子整天就干这种好事。”乔治也是醉了。

志向远大的艾伯特正大猫一般懒洋洋躺在草坡上。

春日的细草柔软清香,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他嘴里叼着根嫩绿草茎,高高翘起的二郎腿一颠一颠的,惬意地眯着眼睛。

“世子,1:10的筛人?那咱这五万精兵,最后不是只能留下五千人?”副将凑过来问。

“没错。让他们互相攻击。最后剩下5000名胜利者,其余的给西府送回去。如今前线正在打仗,咱们可不能占用太多资源。”艾伯特回答,瞥了眼坡下厮杀的士兵。

“世子英明。”副将拍了个马屁,心里却不以为然,互殴到只剩下5000人,其余的人都给打倒了,成了伤员,回去能干啥?不过有啥办法呢。人家说了算,让怎么着就得怎么着,临出门夫人已经训过话了。别人家女人不能把手伸到外宅,西府绝对不是这样,这一点他们都明白。而且世子这营地里已经有了一万多人,据说也是早先就这样筛出来的。看来西凉侯纵容妻儿公器私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一个小小副将能有什么话好说。

艾伯特听着激烈的厮杀声,正昏昏欲睡间,突然发觉光线一暗,一个脑袋伸了过来。

这是一个顶着黑红色头发,毛茸茸的孩子脑袋,黑红的眼睛,雪白的皮肤,通红的嘴唇。

艾伯特一个激灵,半张的碧眸一下子睁大,“你、你别过来!”

他胳膊肘支着往后挪了挪身子,更加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突然冒出来这个孩子,“你昨天不是死了吗?我还命人厚葬了你!”

“厚葬?你的人把我卷了个毯子扔乱葬岗了。”那孩子一撇嘴,“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明明让他们买个上好棺木的。”艾伯特一卜楞脑袋,“不对,你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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