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丝毫不辩驳的楚姒，妙音有些错愕。
“你……”
“楚姒可是在这里？”
外头一阵粗喝的男声传来。
妙音暗道不妙，连忙出来，一瞧竟是一群官兵，忙双手合十：“楚施主的确在这儿，但贫尼还未……”去官府告她，你们怎么就来了？
“让她出来吧。”领头的说：“谁是妙音师太？”
妙音更觉得不对劲了，迟疑了一下，楚姒已经出来：“她就是。”
官兵立即哼了声；“劳烦楚小姐跟师太与我们走一趟了。”
“这是为何？”
妙音下意识抗拒。
楚姒垂着双手，淡淡说：“自然，是因为我去官府告你杀害妙贤师太了。”
妙音猛瞪着楚姒，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了妙贤师太，我……”
“是我亲眼所见，我还能污蔑了你不成？”楚姒想到红叶的死，想到绿芽无端端挨的打，乌沉沉的杏眸凝视着气急败坏的妙音：“是与不是，妙音师太与我去官府走一遭自然见分晓。刘大人和林世子都是最明理不过的了。”
哪里又冒出个什么林世子？
妙音皱眉，但好歹还有刘大人，刘大人与庵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就不信刘大人能不保她。
妙音眼看围观的香客越来越多，只得忍着气装作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跟着官兵们走了。
直到上了公堂，看到神色奇奇怪怪的刘大人。
“刘大人，你眼睛在抽筋么？”
林清愚坐在刘大人身边，似笑非笑的问。
刘大人连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笑两声：“下官最近睡得不大好，所以眼皮子老跳。”
“别是心里有鬼睡得不好吧。”林清愚又说。
刘大人差点跳起来，这个林世子，在京城名不见经传，这会儿却在这儿多管闲事，可恨！
恨归恨，案子要先审。
刘大人惊堂木一拍，先问楚姒：“堂下原告，你当真看到妙音师太杀人了？你可知，诬告也是要坐牢的？即便你是楚相之女，那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
这一通吓唬，若是真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必定吓住了。
可只见一身素衣的小姑娘背脊直直，冷淡的看向刘大人：“我自然是亲眼看见了，虽然妙贤师太为人严厉，但庵堂中唯有她待我好，她如今死得不明不白，我定要替她伸冤。”
妙音只想啐一口骂她撒谎，妙贤最是刻薄，也是妙贤最常虐待羞辱他们主仆，她那丫环红叶都是妙贤杀死的，她怎么可能要为妙贤伸冤！
但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
妙音忍了忍，年了声阿弥陀佛，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楚施主，贫尼知你埋怨庵里生活清苦，可贫尼从未苛待过你，你何苦造下如此口业，污蔑贫尼？”
“是啊，妙音师太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杀人呢？”
“妙音师太还时常下山施粥呢，菩萨一般的人。”
“这是诬告吧，就是欺负师太是女尼，当真可恶！”
门外的百姓已经义愤填膺，若非官差拦着，就要进来将楚姒撕碎了。
林清愚看着身板纤瘦却依旧不卑不亢的楚姒，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问：“楚小姐可有什么证据？”
妙音暗笑，证据？她怕是变也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