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眉县奇遇

几经周折,江恒再次成为了眉县的县令,只是却物是人非。你如果想要做什么的话,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说完,竹之便不再言语。

告别竹之后,兮凡便秘密出发前往了眉县,因为自己此行需要的时日不少,所以兮凡将自己要到眉县去的消息告诉了兮和,以兮和的智谋,兮凡知道自己的目的瞒不过自己这位老谋深算的父亲,所以便直说了。

离开的那日,兮凡本想向楚灵均说一声,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便让丫鬟去催促兮夏的赌资交与楚灵均,希望借此能够拖住他。

到达眉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因为眉县四面环山,又被水围绕着,所以这座小县城很是凉爽,借着月色,兮凡打算先和当地人熟悉起来,毕竟自己多年的邻里关系告诉自己,熟人事情会好办很多。

所以兮凡在接下来的几天,就好似一个到乡下游玩的小姐一般,在眉县当地找了一个村民做领路的,每天山山水水里玩,倒是过得不错。

这日,兮凡走到了一处樱花林里,正玩得起劲的时候,那个领路的村民却前来劝说自己离开,兮凡不解其意,便想一个任性的小姐一般,追问缘由,但是无论怎样追问,都没有人愿意告诉兮凡缘由。

正在兮凡打算想办法弄清缘由的时候,楚灵均出现在了兮凡借住的屋内,看着此时正悠闲的喝着茶的人,兮凡讪笑了一声,便乖乖的走了进去。

正巧这时,借住家的张大婶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兮凡快速的接过,便想也没想的喝了下去,看着楚灵均正打算说什么,便将茶壶中的茶倒到了楚灵均的茶杯中,并连连说道:“喝茶,喝茶。”

话音落下,兮凡便向着一旁倒去,而楚灵均在喝下了兮凡递过来的茶后,也渐渐的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看着两人已经倒下,那妇张姓妇人快速的向着门外招了招手,很快几个大汉便出来见兮凡等人抬往了一个地方。

“这就是你们说的调查我林子的人?”一蒙面女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兮凡和楚灵均对着那张姓妇人问道。

“是的,夫人,这姑娘这几日一直在打探樱花林的来历,所以······”

那大娘还没有说完,蒙面女子便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上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兮凡和楚灵均的样貌,蒙面女子抬手让妇人退下了。

兮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看了眼身处的环境,兮凡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状况,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后,便悄悄向着门外探去。

却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楚灵均和一女子的谈话。

“所以,你一直守在这里,只是因为当初的那一个约定吗?”楚灵均背负着手,看着对面的蒙面女子淡淡的问道。

“不是,我早就知道他不会再回来,我之所以一直待在这里,只是因为没有找到离开的理由而已。”女子说完,便看向了兮凡所在的方向。

感受到女子的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兮凡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看到一旁的楚灵均,用眼神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得到无事的回答后,才看向了对面的女子。

感受到兮凡探究的目光,女子淡淡一笑,解释到:“你们之前中的是麻药,所以你们才会毫无防备。我这儿一直没人前来,所以姑娘你的突然探寻被张嫂他们误会了,还请勿怪。”女子淡淡的解释着之前的误会,但兮凡总感觉自己是被故意带到这里的。

虽然心里存在着这样的疑惑,但兮凡并没有表现出来,眼下顾家的人海没有到这里,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可能完全避开这些人,所以与之合作是更为妥当的选择。

兮凡看向一旁的楚灵均,在对方早已洞悉自己目的的眼神中,向对面的人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樱花林的来历了吧。”

看着兮凡略微执拗的目光,女子淡笑道:“可以,这个故事很长,你得听我慢慢讲,但是站在外面终归不符合我的待客之道,所以进来吧。”

女子说完,便率先走近了一旁的一间茅草屋,待楚灵均二人都坐下后,才端着茶水慢慢讲述起来。而兮凡却在触碰到茶杯的时候,淡笑着和一旁的楚灵均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日,他自锦城归来,途经一死人堆时,偶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叫声。他扒开死人,果然看到一个婴儿正躺在死人堆中的间隙中。他把婴儿抱回了家――山间的一间简陋的茅草屋。

他遇到她的那天,正是樱花烂漫的时节,因此,他唤她采樱。

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征战不休,而山中的日子却平静似水,静谧安详。随着樱花的轮回,物华荏苒,当年的婴儿已经变成了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童子髻,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采樱,你长大了想干什么?”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我啊,”小采樱偏着脑袋,“我什么也不想做,就像这样天天和哥哥呆在一起就好。”

他伸手敲了下小采樱的额头,“太没志气了吧!”说完,他把头偏向一边,眺望远方。

采樱又跑到他面前,“我确实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待到春来时,这座山能够开满樱花。”

看着采樱期待的眼神,“好,好,我答应你。”他说罢,继续看向远方。

她知道,在他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远方,那里有一位圣明的君,可以和他一起平定战乱,结束纷争。他,注定属于远方。

终于,这一天还是到来了。采樱还未备好午饭,便听见他雀跃的脚步声。他一脸欣喜地跑进屋子,一把抓住采樱,“采樱你知道吗?秦朝施行暴政,百姓不满,群雄并起,中有一豪杰项羽,可追随侍奉。

十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当年那个稚嫩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一个窈窕少女,却仍是那般的纯净,“野气”。自他走后,每过一天,她便用石子在石板上刻一笔,经年累月,原本光滑的大石板已经斑驳,甚至那些早些时候的痕迹也已模糊不清。每年开春的时候,她都会种上些樱树苗,后来越种越少,甚至于忘记,那些光秃的山峦还需要她的打理。

公元前202年,垓下之战,项羽惨败,自刎于乌江,霸王不再,其部众也死的死,伤的伤,逃得逃,曾叱咤风云的一代霸主,终未能征战天下。

而她仍是静守山中,不问世不问时。像往常一样,早晨去山间打水,然后再给园子里的菜锄锄草,午时在那一片樱花林里发呆,游荡,看它们抽芽,开花,结果,凋零,一年四季,乐此不疲,日薄西山时,她便拾几根柴火,在屋中升起缕缕炊烟,传出一阵阵的饭香。

昏黄的屋子里,她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一种熟悉的感觉向她涌来,令她欣喜却又惶惶。她急切地四处张望,终于在昏暗的床上,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快步冲向床前,却发现,眼前的人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再也不会对她笑,再也不会叫她丫头,再也不会和她一起栽种樱花树了。

霎时她只觉得天崩地裂,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让她难以承受。一如他走时那样。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怕趴在他身上哽咽,转而痛苦,直到子夜晕过去。

她为他守了五天,然后将他埋葬在那片樱花林下。

直到那时,她才发现,他紧紧握住的手心里,深藏了一片已经枯黄的樱花瓣,花瓣已经起皱破损,但仍留有幽幽余香,似在音语:看啊,答应你的,我一直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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