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孤家寡人》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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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赵星夜前世的时候,算命的批她是红颜薄命,后来她果然得罪了未来丞相,拉着丞相一起死了。重来一次,算命的说她是孤家寡人,赵星夜惊恐地发现,她不仅得罪了未来丞相,还得罪了一国国公……

“娘子醒醒。”

赵星夜睁开眼,看见头顶银红的帐顶,脑子瞬间清醒,却动也不动,只清冷如碎玉的声音冷漠道,“何事?”

“娘子,该起来洗漱梳妆了。”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梳妆?”赵星夜侧眼睨去,看见一身深红色的嫁衣,心头一个咯噔,这嫁衣不是她嫁给顾君道的时候穿的吗?怎么……

她心头疑惑,却不动声色地转过眼,看向方才同她说话的人。

那是她出嫁时给她梳妆的全福人。

全福人对她笑道,“娘子起来罢,再不起来就要误了时辰了。”

全福人心头有些纳闷,她虽然接触这位主儿才不过一天,却也大概晓得这位是个娇纵刁蛮的性子,怎么今儿一起来,却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了,似换了个人一般。

赵星夜坐了十年的地牢,别的不说,这察言观色却是学了个精通,她看出了全福人在想什么,却不打算为她解惑,因为,就连她自己都在疑惑着。

怎么又回来了?

分明她是死在了地牢里,一转头却又回到了命运开始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时候,这个最初嫁给顾君道的时候。

她低着头垂着眸,心头痛的厉害。却还自我安慰道,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至少这时候老爹还在,哥哥们也都还在,而这个时候,只不过是在顾君道输了赌局发现她就是当年那枚棋子的时候而已。

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很好,苦一点真的没有什么的。

尽管……她连多看顾君道一眼都觉得恶心。

“娘子,来,先把嫁衣换上。”

赵星夜低头一笑,伸出手等着侍女替她宽衣。

不管是什么,她都接下了。

前世她能杀了顾君道一族,今世一样能。

眼下么,她还是先琢磨怎么搅黄这个婚礼吧!

……

换好嫁衣,洗漱完毕坐在铜镜前,赵星夜一直都垂着头沉思。

有人抬起她的脸,爽朗地笑道,“来,新娘子,抬起头来梳梳妆,新郎官还没到呢,就先害羞上了。”

赵星夜缓缓抬起头,见到铜镜里的容颜,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桃花眼里水波潋滟,宛若南都烟雨里娇艳的蔷薇,尤其眉心那一点美人痣,红若玛瑙,更衬得小脸艳色灼然。

这张脸,当真是美艳无双!

就是因为这张脸,让原本因为这个棋子输了赌局的顾君道改了主意,改成--先享用一番这个美貌的棋子,再利用这个棋子的家人为他做事,如果这个棋子乖巧听话,那给她一个位分也不是不可。

那时的她可真是愚蠢,就这么被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给骗了,傻乎乎地嫁给他不算,还连累了家人!

赵星夜深吸一口气,眼中一片冷然,亏她聪明一世,怎么就在顾君道身上糊涂了那一时。一步错步步错,这才连累了家人。

每每想到那时的糊涂她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算了,现实无法再改,顾君道的赌局也输了,她这个棋子的身份也暴露了,那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护住家人。

而顾君道,绝对不能嫁!

可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些都得慢慢筹谋。

不过不急,耐心她有的是,十年她都熬过来了,目前这一时半会儿她还是等得的。

赵星夜看了眼正在给她开脸的全福人,心头估算了下时间,她记得新娘子进门的时间是巳时初,顾君道会提前半个时辰过来,所以满打满算的话她还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甚至更少。

赵星夜忧心忡忡地想,她这边计划需要时间,消息传出去也要时间,等外面的人布置更要时间,一个半时辰实在是不够。

赵星夜目光一转,看来,她得想想办法了。

不着痕迹地扫了下四周,除了正在给她梳妆的全福人和一个丫鬟,房里还有四五个侍女在一旁候着。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

如此,那便好办了。

“拿水来。”

一名侍女给她倒了杯水。

全福人便道,“娘子可莫要喝太多人,待会儿若是内急,花轿可是不会停下来的。”

赵星夜想了下便道,“既如此,那我便先去方便一下吧,反正时间还早。”她自顾自地出去了。

踏出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全福人脸上一瞬的不满。赵星夜心头窃笑,要的就是你不满。

茅房里,赵星夜四处看了看,脱下外裳便从窗口翻了出去。

整个宅子安静得很,并无多少人,除了上头伺候她的侍女,下边便是几个小厮。

她来到厨房。

许是要煮的饭菜不多的缘故,厨房里只有两个人。赵星夜看了看正在煮咸粥的两个人,歪着头想了想,她前世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暴露她擅长什么吧?

别的不清楚,机关是肯定没有的,前世顾君道至死也不知道她擅长机关,否则也不会把她关在地牢了,要知道,他关在地牢里的那些死敌可是她亲手拆解机关放出去的。

至于她的轻功……想来顾君道应是知晓的。

那她就做的没有痕迹来好了!

看了看厨房布置,赵星夜认准了一锅油,见厨房里那两人一个转头找火钳,一个低头试咸味儿,她使着轻功就飘了进去,悄无声息地抱走了油。

而厨房里的两人,转头的转头,抬头的抬头,竟都没发现厨房里进过人,还少了东西。

赵星夜飞上厨房的屋顶,趴到没烧火的烟囱前。烟囱口很小,锅往上一放就整个堵住了。她又下了一趟厨房,找来锅盖,又去库房找了根长长的绳子和蜡烛。

锅盖是木制的,赵星夜很顺手地用了库房的斧头,将锅盖砍掉了一半。回到屋顶,她又把绳子绑在锅盖把手上,绳子从中间段开始到末端都沾满猪油。

锅盖盖上,锅横着放在烟囱上,绳子从烟囱里垂下去。这么一放,锅里半凝固的白猪油便以极缓慢的速度往下流动。

赵星夜满意地看了一眼这个小机关,听到底下的人正端着粥往外走,便凝神屏息。厨房的人前脚赶走,她后脚便跳进了厨房。

把蜡烛点上,塞进那个放了猪油的烟囱口,赵星夜看着那截绳子正以缓慢的速度燃烧,火光跃动,映出她脸上诡异的微笑。

这可是她跟顾君道成亲时用的龙凤喜烛呢!

用不了多久,绳子上的火就会烧上那锅猪油,想到那众人手忙脚乱的情景,赵星夜笑了笑,使着轻功去了茅房。

穿上嫁衣,一阵风一般地回到房里,赵星夜刚坐下,送粥的人就到了。

“粥到了?给我来一碗!”赵星夜很‘高兴’地道。

“娘子您可不能进食啊!”全福人立刻阻止。

“怎么你们都可以吃我就不能吃?”前世就被人宠得娇纵嚣张的赵星夜对激怒人这事做得是得心应手,所以她飞快地来了句,“你们趁着顾君道不在就虐待我?”

全福人的脸黑了一下,又立刻笑起来,“新娘子出嫁当日,直到洞房前都不能进食,这是规矩,娘子难道不知?”

“规矩是死的,”赵星夜高傲地抬着下巴,“要是顾君道在……”

全福人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厨房没有备娘子的饭食,这儿有些糕点,娘子先垫垫肚子吧说着她向赵星夜行了一礼,随即便转身离去。

身后,赵星夜悠悠地拈了块点心放进嘴里,笑容格外狡黠。

等到吃完饭回来,全福人脸上一丝情绪都无,好像没事人一样地继续给她开脸。细线在她脸上一点一点地绞着,有些刺痛,赵星夜很是纠结,她是过分一点好呢还是过分一点好呢?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全福人已经用飞快的速度给她开完脸了。

约莫是怕了她吧。

唉,痛失良机啊!赵星夜心头遗憾。

接着便是上妆。

全福人看了看她的脸笑道,“娘子生得真是极美,真是应了古书里那句‘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倒叫我不知怎么下手才好了。”

赵星夜看了眼自己漂亮的脸,点头道,“的确如此,那便不要上妆了吧。”

全福人一愣,看了眼她随意但却不容置喙的眼神,讪讪笑道,“行,那便不上了,咱们来把这如意南珠冠戴上吧!”

赵星夜嫌弃地看了眼那顶华丽而沉重的南珠冠,“这东西重死了,等临走时再戴吧!”

“那怎么成啊?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新娘子您还是先忍忍吧。”不由分说地,全福人就把那南珠冠按到了她头上。

赵星夜只觉着脑袋一沉,细碎而繁密的珠帘垂下来,立时就模糊了视线,再加上那七八支为了固定珠冠插在两边的赤金簪,赵星夜顿时就蔫了下去。

全福人梳好了头发见她神色萎靡得厉害,忍不住上前问道,“娘子这是怎的了?脸色这么差。”

“娘子我头上扛了一头猪,脸色能好才是怪事哩!”赵星夜说完就趴在了桌上。

“哎呦娘子啊你怎能这般没有仪态,要是到了新郎家里还这样,那可就得吃苦头喽!”

赵星夜立时转头,对她露出一个标准的贵女微笑,语气却极为轻佻,“仪态不整?没人看到不就行了?”说着她指着大门,倨傲地对她抬了抬下巴,“现在,都给我出去!”

这般无礼行径气得全福人直发抖,忍了又忍,朝她敷衍地行了礼而后转身离去,临了还对其他侍女道,“都出去吧!”

须臾,房里便只剩她一人。

赵星夜闭着眼揉着眉心,理了理接下来要做的事儿,突然就想到,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前世的顺序来发生,那么此刻……

赵星夜立刻冲向了窗户旁,推开木窗,楼下梨花如雪似霜,东风袭来,漫烂白花满径,雪瓣飞舞里,一个清枝玉树的男子风中伫立。

李矜听见响动抬起头,对赵星夜道,“星子,那人并非良人,不能嫁的,你……你若是真喜欢,我们回去将他绑了来给你,眼下……先同二哥回去可好?”

赵星夜噗嗤一笑,笑着笑着泪就涌了出来,这场面跟前世真是一模一样,二哥……也跟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而如今……

她闭了闭眼,狠心道,“二哥,对不起……”

这几乎与前世重叠的情形,令她心底莫名恐惧,她急睁眼,说出了那句前世没有说过的。

“我不能走。”

顾君道那人手段狠毒,现在也不过是见她美貌与她做戏罢了,若是她贸贸然离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简直不敢想。

说着抛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冲回了房间,手忙脚乱地翻出笔墨,颤抖却飞快地写下事项,随即不等墨干便拿了颗南珠包在纸中,将纸包扔出了窗外。

远处,忽有锣鼓声由远及近而来。

赵星夜急对李矜喊道,“快走!”

锣鼓声更近,大门外,隐约听到声音高亢。

“吉时到--”

而更高亢的,是一声--

“走水啦!”

……

起火了?

还算来得及时。赵星夜神情冷静,并无多少喜色。火是她点的,机关是她设下的,该什么时候起火她自是清楚。她担忧的……

目光望向窗子,赵星夜心头叹气,也不知道二哥走了没有,前世他就是因为等在楼下不肯离去才让顾君道给抓了去的,后来她求顾君道放了他,谁知顾君道却……

楼下人声越发嘈杂,赵星夜深吸口气,走出了房间,希望二哥能动作快点,她能不能走就靠他了!

厨房里火势极大,整个厨房都着了火,而更可怕的,是顺着屋顶烟囱往楼上蹿的火焰。

“怎么这么大的火?”赵星夜面色惨白,“莫非老天爷都不让我和……”

全福人急忙打断她的话,“这是天降吉兆!注定娘子和郎君日后会过得红红火火!”

其他人都跟着应和,“对,对,这是吉兆,娘子同郎君未来一定过得如火如荼。”

赵星夜听着他们嘴里冒出来一堆带火的吉利的成语,犹豫地道,“那……我们要把这吉兆扑灭吗?”

瞬间,一干人等就住了嘴。

正当他们说话的时候,厨房轰然倒塌,木块火星飞溅出老远,吓得众人纷纷后退。正慌乱间,顾君道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还不赶紧救火?”

一声令下,方才还似无头苍蝇的众人便都有了方向,急急行动起来。

接着,慌乱的赵星夜就看到顾君道大步向她走来,执起她的双手,关切地问道,“星夜你有没有受伤?”

赵星夜:……

自作孽不可活,她刚才为什么要放火?

她娇羞地垂首,摇了摇头,便想把手抽出来,岂料顾君道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火焰冲天,一对新人站在火焰前如浴火凤凰执手相对而立,赵星夜觉得,若她真与顾君道是伉俪情深的伴侣,这一幕想来应是极美的,可惜么……

而更可惜的是--

若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前世那个娇纵刁蛮棱角分明的赵星夜,这时她便该甩开顾君道的手了。可惜啊,那个嚣张任性棱角分明又臭又硬的顽石早就在生活苦难的河流一日复一日的冲刷下,磨平了棱角,从此变成了一块圆滑、世故的鹅卵石。

赵星夜回握住顾君道的手,面上红晕娇艳如蔷薇,心头却冷漠似冰霜,两人站在一角,看着众人忙活着救火。

两刻钟后,火终于被扑灭。

全福人一脸歉意地看着顾君道,同他商量,“郎君,现在可是要直接请新娘上花轿?”

“那怎么行?”赵星夜立即道,“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改,慢一点就慢一点,该有的规矩一点都不能少。”

全福人把她之前说过的话拿出来,“娘子,规矩是死的……”

赵星夜立刻抢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顺势而为,这个道理妈妈难道不明白?”

全福人:……

“就按星夜说的做吧,”顾君道一锤定音,他温声向全福人解释道,“时间还是来得及的。”眸光意味深长。

赵星夜可不管他俩有什么眼底官司,她只管拖延时间,顾君道她是绝对不会嫁的!

4.桥中惊马乱

任性嚣张的大小姐非要闹着将婚礼流程全套做完,其他人自然是只能陪着做。

一片忙乱中,赵星夜走神地想着,幸好她前世只在嫁给顾君道这件事上鬼迷心窍般地没脑子,其他时候她还是很睿智的。就拜堂这一事来说,前世她任性地要求了顾君道必须把一切规矩完完整整地做完,哪怕她老爹因为不同意这婚事来都不肯来。

嗯,今生她还是一样任性。

第二次拜堂,赵星夜很是熟练,可惜时间并没有因为她的熟练而缩短,反倒更长了。别的不提,单就哭嫁这一事,她愣是对着无人的高堂哭了一刻多钟,要不是尴尬的喜婆上前提醒,恐怕她还能再哭一刻钟。

眼看着要误了时辰,喜婆和全福人急得直催促,催得轿夫一路急走,晃得里头的新娘子脸色发青,直欲作呕。

想到自己的计划,赵星夜在轿子里勉力坐直,掀开窗帘探出头去再添了一把火,“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晃得我都要吐了!”

全福人跟着轿子跑得满头大汗,见状大惊,“娘子你现在怎么能露面?快回去!”

赵星夜的语气很是无辜,“我没掀盖头啊!”随后她又把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再不快点就要误了吉时了!”全福人气急。

赵星夜慢悠悠地答,“误了就误了呗,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全福人被噎得面色铁青,索性转过脸,再不多看她一眼。

见目的达成,赵星夜也不多说了,也不再计较轿子摇晃了,缓缓靠回椅背,嘴角勾出一划诡异的笑。

轿子一路疾跑,跑过三五条街后不得不在一条小桥面前慢了下来。

木桥不大,路人却多。好心的行人见有花轿走来,便都纷纷避让,拥挤了一会儿终于从中间让出了一条小路。一众人千恩万谢地走上桥。

岂料走到桥中间,对街忽然闯出一匹马来,直冲进了花轿队伍里,吓得众人躲的躲闪的闪,花轿咚地落到地上,摇摇晃晃间,新娘子从轿中滚了出来。

也不知是太乱还是怎的,花轿周围的轿夫、全福人和侍女们都不在,竟无人看顾一下新娘。马蹄乱飞,人脚乱踩,一片混乱中,无人见到,原本平静的河面,忽然无风自动,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似是有人砸了块石头进去一般。

……

南河,天光柔柔,碧水悠悠,一只小舟随波逐流。舟上,预料中该和鱼儿入水般自由自在的赵星夜此刻很不自在。

计划的一半很成功,她成功激怒了全福人,气得她在惊马的时刻压根没看顾她一下,于是她趁着这个空当成功脱逃。

而计划的另一半……

赵星夜想起二哥让接头人传给她的消息:桥中惊马,趁乱下河,南河西面无人舟。

这里,南河,没错。

西面,也没错。

一条无人小舟,舟身刻着一个红色的赵字记号。

舟是她的,也没错!

那么……

舟中躺着的这男人是打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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