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被禁足,高烧不退

“好像……是厚了那么一点儿……”陆如意讪讪笑着,明亮的眼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讨好。

孟邑谌斜了她一眼,“那还不快替本王宽衣上药!”

“那……王爷你闭上眼。”陆如意咬着唇要求。

孟邑谌哼了一声,如她所愿,合上眼睛。

陆如意暗暗叹了口气,跪在床沿,伸手替孟邑谌宽衣,衣裳解开后,见他那里果然肿的可怕。

陆如意两颊飞红,身子轻轻一颤,停顿片刻,取了药,用最快的速度替他抹了药。

抹完后,孟邑谌只觉得患处凉丝丝的,舒服不少。正要睁眼夸她一句温顺。却听陆如意小声问,“王爷您还记得您以前跟我说您天赋异禀这事儿吗……”

“记得。”

孟邑谌抬起头。

陆如意手一松,袍摆从他腰间落下,遮住那污浊的东西,她又道,“您还说,别的男人长短满足不了我?”

“嗯。”孟邑谌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您究竟看过多少男人那话儿,才敢如此自信?”陆如意眼中带着一抹促狭,轻声打趣。

孟邑谌一下子黑了脸,捏紧拳头,骂了句,“小泼皮,女子的脸面你都扔哪儿去了……”

“得!王爷慢走,恕不远送。”陆如意问完,笑眯眯的朝他摆了摆手,又打了一个呵欠。

她是真的困了。

孟邑谌哼了一声,低头便看见她胸口露出一片如雪的肌肤,可见那天跑得有多匆忙,连肚-兜都没穿。

叹了口气,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嘱咐她,“你先休息吧,往后每隔三日,到上药时间,本王自会来寻你。”

“嗯。”陆如意轻轻答了一声,目送他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松了神经,疲惫的倒在床上,两眼发直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稍后,文荷进来伺候,问她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陆如意从床上爬了起来,一骨碌翻下地,说,“先去备水,伺候我沐浴。”

“是,夫人。”文荷得令退下。

陆如意泡在浴桶中,闭目养神,文荷提着一只花篮,不时将新鲜又娇嫩的玫瑰花撒入桶中。

沁人的香气和着水汽,幽微的钻进她鼻中,缓解着她的疲劳。

沐浴完,差不多已经到了晚膳时间。

陆如意落座后,发现今日菜色有些不对,不像是公中大厨房的,便问了文荷一句。

文荷道,“这些菜都是奴婢在洛神苑小厨房做的,王爷吩咐,洛神苑的人以后都不许踏出院子半步,否则,就丢进鱼池喂鱼。”

“看来,是我连累了你。”陆如意叹了口气,知道她这是被禁足了。

有些事,孟邑谌表面不跟她计较,但是背地里,还是很生气的。

旁的人就成了炮灰。

“夫人莫要这样说,是奴婢不好,要是奴婢早知道那顶宝冠对王爷那般重要,奴婢一定会在旁提醒夫人,如此便……”她吞吞吐吐的说着,眼中隐约有泪光浮现。

“到底怎么了?”陆如意见她眼中含泪,忘记她奸细的身份,心一软,严肃的追问。

文荷听陆如意追问,突然跪地,仰头看着她,伤痛道道,“许照他……被王爷下令杖杀,玉满楼所有人被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什么!”陆如意啪的一声摔了筷子,一脸的惊愕,“为什么,不就是一顶宝冠……纵使是贡品,价值连城,举世无双,可那也只是一件死物,孟邑谌为了它赔上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值吗?”

“回夫人,那是王爷的命令,莫说旁人了,就是宫里太后、皇上知晓了,也不敢轻易置喙的。”

陆如意听她这么说,讽刺的笑了一声,失落、悔恨的情绪一时都爬上眉梢,她低垂着眼角,恍惚道,“是啊,就连太后和皇上都不敢阻挠他的决定,旁人又能怎么样。”

谁让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就是王法。

是云朝人人畏惧的存在。

陆如意想到此,又想起自己被他强行侮-辱的洞房夜。

她是堂堂二品将军的新婚妻子啊!

就这么霸占了,却没人有敢说他一句不是。

她的婆婆只会指责她,让她去死。她不愿意,她便劝她回到他身边。

对他却连一句指责都不敢有。

想到这些,陆如意眼里蓄了泪,突然发脾气用力将膳桌掀翻在地,然后站起身往外跑去……

文荷被杯碗茶碟摔碎的声音镇住,须臾反应过来,也爬起身追了出去。

她扶着门框出来时,陆如意已经跑到洛神苑门口。

看门的两个侍卫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警告,“王爷有令,洛神苑的人不得踏出院外一步,请夫人回去。”

“我要见王爷!”陆如意目光凛然的瞪向侍卫,一副非要出去不可的样子。

侍卫板着脸不语,按照孟邑谌先前交代好的,直接拔刀相向。

陆如意被那刀剑发出的寒光一吓,果然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暗道王爷英明!跟着,同时出手,将洛神苑的大门关上。

随着一声重响传来,陆如意看着关闭的院门,很突然的,捂嘴哭了起来。

好像这扇门关掉的不是她的自由,而是她未来的所有可能。

许照的死,玉满楼众人的流放,让她第一次意识到孟邑谌的可怕,皇权的无情。他重权在握,但凡一怒,就得有人为他的不悦陪葬。而她素来不懂规矩,保不齐哪日又做出比摔坏宝冠,踹了他命根子更让他生气的事。

到时候,他又会如何惩罚她。是甩她巴掌,让人打杀她。还是株连她的家人,满门身首异处?亦或是迁怒禇良,让他战死西北?

……

“褚良……”

最绝望恐惧的时候,她喊着这个魂牵梦萦的名字蹲了下去,浑身颤抖着抱腿痛哭。

文荷走过来,为难的喊了声“夫人”。陆如意却哇的一声,哭的更用力。

文荷不知所措。她真的不太会安慰人,只好皱着眉,蹩脚道,“夫人,您莫伤心,等王爷气消了,他一定会放您出去的……至于禇良将军,您还是忘了他吧,你们、真的不可能了!你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

“不可能了吗……”陆如意带着哭腔,抬头怔怔的望着文荷,良久后,才满脸泪痕,失神道,“是啊!不可能了,孟邑谌这种人,怎么会和臣子共用一个女人……他用过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给别人的。何况,他还说要我为他生个孩子……”那么他孩子的娘又怎么可能是他臣子的媳妇。

他还说过,就算有一天他不动声色弄死她,她的尸体也只能埋在他的盘上。既不会给陆家,也不会给褚家。

是她蠢啊,种种端倪那般明显,她却一直假装看不见,还一直妄想逃脱,和禇良再续夫妻情愿,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

这般想着,陆如意哭的更厉害。文荷急的不得了,偏偏她也没有出去的办法,只能陪陆如意一起抹泪。等她哭够了,才扶着她往里走去。

当晚,陆如意便发起热来。文荷出不去,只能一遍又一遍帮她擦身降温,稍作缓解。

等孟邑谌再来洛神苑,已经是三日后了。当时陆如意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口中不断呓语褚良的名字。

孟邑谌听的皱起眉,捏紧拳头,转身,将所有火气撒到了文荷头上,质问她为何不请大夫替陆如意诊治。

文荷跪了下来,低垂着头,一句不敢辩解,只是磕头求饶,“奴婢知罪,求王爷饶了奴婢这次。”

“行了,别磕了,还不快去请太医,再这么烧下去,怕你家夫人就要熟了。”孟邑谌冷着脸摆手,让文荷出去。

文荷得了令,一言不发,飞快的往外退去。她走后,孟邑谌转身又走回到陆如意身边。撩起帷帐,在床沿坐下,打量她愈加清瘦惨白的脸、和有些裂开的唇,脸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良久后,望着她低声叹道,“陆如意,本王昔日领兵惯了,回京后又总揽朝纲多年,自问从来不是一个善人,这一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不在乎再多担多少孽债……可唯独对你,本王是纵容的。”

“若说本王心中当真还有一分良善,那其中必定有九成都用在了你的身上。”

“陆如意,你最好不要辜负本王。”

“本王只是对你有愧,不会伤你,但是你的家人罪孽深重……本王可不会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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