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恶狗相向

一夜无话,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却毫无交流,乔娇婵都纳闷极了,顾潋清到底去了哪里?回来之后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可到了第二天,她就全都知道了。

翡翠问了人才知道,原来顾潋清在长廊那头与乔璇衣谈了许久,之后乔璇衣走了,他便在长廊上呆了很久似乎在冷静的样子,听完这些,乔娇婵早已将茶杯掷出去刚好砸在了翡翠的脚边,吓得翡翠差点尖叫起来,虽然逃过了碎片可还是没逃过滚烫的热水,顿时烫的脚疼得很。

“娇婵啊,你又在闹什么脾气?”应娘从外头走进来,第一眼便看见了破碎的瓷片,乔娇婵起身神色很委屈的抱住了她的胳膊:“娘,再这样下去,我看乔璇衣很快就要取代我的位置了。”

“她敢!”应娘喝了一声,随即坐下,“你才是那明媒正娶的妻,被妾骑到了头上,那你还有脸面吗?”

“可是……”乔娇婵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顾潋清都被乔璇衣影响着啊。

脑袋里胡思乱想了一通,乔娇婵突然抓住了应娘的胳膊笑的得意道:“娘,你知道怎样让乔璇衣自己愿意出府吗?”

应娘蹙了蹙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乔娇婵笑而不语,可眸中的尖锐几乎是要刺出来一般。

房止朔向来喜欢悠闲自在的逛街,可今日不知道为何,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女子,对他穷追猛打般的跟在后面,好不容易追上了便上下其手,尽管是见过了大场面的房止朔也有些消化不了,一路从东街跑到了西街,那正好有一颗姻缘树,房止朔麻利的就爬了上去。

下头围着一群姑娘尖叫攀爬的,就是上不来,房止朔打开扇子松了一口气,狠狠地扇了扇,汗才都收了进去。

应娘知道乔璇衣向来最喜欢乔老太,于是以乔老太病重为缘由让乔璇衣出门买药去。

乔璇衣自然答应了,跟着尺素一起出了门。

马车停在药堂门外,乔璇衣站在车旁眼看着尺素进去才放心,正要回车上,就听见后头有一阵古怪的声音。

乔璇衣疑惑地往后望去,可几乎是同时的吓得踉跄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一头形似狼般的恶狗冲她咧着嘴还流着口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四肢缓缓的向她移动而来。

乔璇衣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也不顾它到底听不听得明白,“别过来,别过来啊!”

那只恶狗扑向她,乔璇衣与其同时跑了出去,让恶狗扑了个空,但恶狗没有放弃依旧在乔璇衣的身后穷追不舍,时而狂叫着增加乔璇衣心中的负担。

每当乔璇衣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的时候,听到后面的狂吠声便又提起了速度,一路往西街跑了过去。

小巷的口子里有个穿着绿色衣袍的人,手上攥着乔璇衣曾经洗过的衣服,一双眼睛缓缓的低了下去。

“救命啊!救救我!”乔璇衣一边呼喊着一边跑,喊的喉咙都痛了,可是没人来理会她。

乔璇衣跑的近乎虚脱,跑到一棵树下的时候已经顾不得后面的恶狗了,全身都很无力的扶着树喘气。

那恶狗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眼看着就快到眼前了,头顶上突然发出了啧的一声。

乔璇衣抬眼望去,千万红丝缠绕的树杈之间有个人,捏着一把扇子冲她笑,笑的比女子好看多了。

“这不是顾大人之妾吗?”房止朔戏谑的称呼着,乔璇衣的脸色却很苍白。

眼下似乎只有这个人能够救自己了,乔璇衣没有犹豫的求道:“望大人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感激不尽!”

房止朔收了笑容,打量着乔璇衣似乎在考虑她的话,犬吠声越来越近,乔璇衣近乎绝望的时候,一根绳子落到了她的身边,她听见上面的人对她说道:“不想受伤就把绳子系在腰间。”

乔璇衣飞快地行事,一颗心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恶狗看到那抹身影奋力的冲了上去想要撕咬,却只咬下了她的一片裙角。

乔璇衣的身子越吊越高,心脏却安稳了一些,房止朔将她拉了上来,并不太费劲。

她喘了几口气稳定了呼吸之后,拿丝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才朝身边的人道谢:“多谢恩公。”

房止朔并不太在意,低头看了看树下正在刨树干的恶狗,倒是好笑的问:“怎么?出门还会遇到狗?”

乔璇衣也觉得好生奇怪:“以前没见过的,不知为何今日……”

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事情要发生。

尺素从药堂里出来后发现乔璇衣已经不在车边了,车里头也没人,着急的赶紧回乔家找人,乔府上上下下的小厮都出来寻找,顾潋清得知消息后也立马出府寻找,这一找就是一个时辰,眼瞧着都快晌午了,人还没找到。

尺素问了好久才问到了一点消息,等众人赶到姻缘树下的时候,众人皆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震惊了。

树上的红丝千丝万缕煞美,树间坐着一男一女,很是登对的样子,可就是一样一幅情景偏偏令人生了寒意出来。

乔璇衣的脸色也是一变,树底下的顾潋清面无表情,一双黝黑的眸子看着二人。

“你们打算,坐到什么时候?”顾潋清的声音并不大,原先还发出一些嘈杂声的小厮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乔璇衣不知如何下去,倒是房止朔,痛痛快快的左跳右跳的下了树,走到顾潋清面前道:“顾大人,事情并非你所想的这样。”

顾潋清冷哼一声:“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乔璇衣听到这番话,手没有抓稳便刺出了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很是狼狈的下来走到顾潋清的身边。

房止朔还想再做下解释,可是顾潋清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抓着乔璇衣的手便大步离开了。

房止朔口还张着,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只得好笑的拿扇子拍了拍手掌。

顾潋清走路带风,乔璇衣只得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更何况被他捏着的那只手刚好是受伤的,疼得乔璇衣直冒汗。

乔府的大门敞开着,尺素看到乔璇衣找到了,赶紧上前追问道:“小姐,您去哪儿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乔璇衣皱着眉道:“只是突然被狗追了,所以跑到了西街的树下而已。”这话是解释给顾潋清听得,可她知道眼下他不会听自己说话,只好借着讲给尺素的机会,让他听进去罢了。

尺素点了点头,目光触及到她的手掌惊呼道:“小姐,你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的口子啊!”

顾潋清偏过头,看到她手上的伤口满是血迹,像是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也沾了一些。

他有些恼意道:“方才怎么不说受伤了。”

“爷方才急着拉妾走,妾也不顾上说。”乔璇衣很是无奈道。

那道伤口占据了手掌的一半大小,若是留下了伤疤可就难看了。

顾潋清拉住她的手腕往里拽:“一会儿再教训你,先把伤口处理好了。”

尺素立马找来了上好的膏药涂上,用布将手给裹住。

顾潋清坐在对面,目光从她的手上挪开,转而与她注视。

乔璇衣挺了解他的,将手放在腿上道:“妾真的是被恶狗追赶,机缘巧合之下被人所救。”

顾潋清冷哼一声:“那还真是巧了,一次之后还有二次。”

乔璇衣听他这样置气的样子,便知道他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妹妹啊,您可算是回来了。”人还未到声音却从门外头飘了进来,乔娇婵那张堆着笑容的脸令她看着不喜。

顾潋清道:“你怎么来了?”

“妾身是听说妹妹和一个外男坐在同一棵树上,不知道是否……”话未说完,她将自己的嘴轻轻掩了掩,一双眼睛看向顾潋清,仿佛自己说错了话。

顾潋清的拳头越握越紧,看得乔娇婵心里直乐。

这回乔璇衣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夫人何故来看妾的笑话。”乔璇衣真是被她气急了,怕是那狗也是乔娇婵找人放出来的吧。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冤枉别人的一番好意?”顾潋清冲着她吼了一句,乔璇衣满脸不可置信。

眼中的泪水已遏制不住的掉落下来,乔璇衣哽咽着声音道:“妾若是喜欢那男子,当初又何必嫁给爷当妾呢!”

凭她乔家小姐的身份,虽不高贵,可以不至于落得个妾的下场。

“你……”顾潋清的气焰弱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扶住了桌。

乔璇衣心如刀割,像是在滴血一样:“爷若是觉得妾犯了七出之罪,那便休了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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