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裹胸布

纱罩里的火光跃动,影影绰绰的映在墙上。

屏风后的水声停了,夏术身子紧绷,咽了咽唾沫,心里十分紧张。

男人穿上亵衣,身上还沾着水汽,一步步逼近软榻。

听到脚步声,夏术紧紧闭上眼,装作已经睡着了。

只可惜易清河从小被当做死士训练,夏术是不是装睡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薄唇一掀,冷冷开口:“起来洗澡。”

见软榻上的小东西一动不动,男人鹰眸中闪过一丝煞气。

他弯下腰,直接将夏术抱在怀里。

两人之间只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易清河刚沐浴过,浑身热的吓人。

即使夏术再想装睡,此刻也装不下去了。

硬着头皮睁开眼,夏术一只胳膊不着痕迹的护在胸前,颤声道:

“大人、小的待会再洗。”

将人抱到屏风后面,屏风后只有一盏小灯,灯火晕黄。

易清河将夏术放在地上,小女人低垂着头,眼睛盯着脚面的黑布鞋,心里暗想怎么混过这一关。

还没等她开口,易清河竟然主动离开,男人走到门口,吩咐小二进来重新换了一桶水。

夏术眼巴巴的看着易清河回到床上,背过身朝向床里,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她松了一口气。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易清河耳力绝佳,自然能听到动静。

夏术在脱衣服。

想到此,易清河只觉得浑身燥热,口里发干,侧过身子,鹰眸落在屏风上,看到了映在细雨图上的纤细身影。

穿上官靴走在地上,脚步声几近于无。

夏术甚至没有发现,她身后多了一道身影,肩宽体阔,气势逼人。

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白布,手指摸在上面,还有一丝温度残留。

“这是什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夏术魂儿都飞了,脸色惨白,用细棉布死死护住胸口,说什么也不敢转过身子。

想起脸上的黄泥还没来得及擦洗,夏术心中稍稍安定了一瞬。

她转过头,看着易清河手里头拿着的白布,面不改色的撒谎:

“这是奴才验尸要用的东西,尸体上有阴气,必须死死护住心口,否则容易中邪。”

听到小女人胡言乱语,易清河嗤了一声,道:

“本官的阳气更足,你不如跟本官睡在一起,也省的心不安。”

夏术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什么,看着女人在水中颤抖,易清河不着痕迹的皱眉,暗自懊恼。

他没想吓着夏术。

抿了抿唇,易清河将白布搭在椅背上,走回床边,重新躺在上面。

想起刚刚那块白布,易清河闭了闭眼,只觉得气血翻涌。

那是小女人的……裹胸布。

夏术瘫软在木桶里,浑身力气好似被抽干了般,动都动不了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没敢把脸上的黄泥洗净,只是皱了皱眉,想着怎么避开易清河,否则与这个如同野兽般的男人共处一室,她的真实身份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而且别看易清河面冷,骨子里跟别的男人一样,都是好色的。

夏术知道自己长的好,身段儿也好,前世里她就是靠这幅皮相伺候的易清河。

一开始只是无路可走,到了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小心翼翼的擦干身体,夏术回到软榻上,整个人缩在薄薄的一张毯子里。

第二天公鸡刚一打鸣儿,夏术一个鹞子翻身就爬起来了,看着床里头的男人果然不在,这才松了口气。

易清河每日天不亮就会起来打一个时辰的拳,夏术清楚他这个习惯,此刻蹑手蹑脚的走到铜盆前,先将脸给洗干净,之后投了会儿气,又涂上厚厚一层猪油,这才继续往上面抹黄泥。

等夏术涂抹完,易清河从门外走进来,看见小女人乌漆漆的一张脸,心中不悦。

“跟我去于府。”

“昨日不是刚去过吗?”

夏术盯着易清河,试探着问了一句。

对上女人黑漆漆的眼珠儿,易清河心一软,耐着性子道:

“芙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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