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很多尸体,知道这种伤不是车祸造成的。
这是刀砍的,而且并不是真正的致命伤。
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鼓足勇气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尸体前,把尸袋先去掉。
她穿着长袖连衣裙,绿色小碎花被血弄得不成样子。
我小声对她说,“对不起,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敬,但我得...把你弄得体体面面再让你上路。”
说完这些话,眼泪再次流下来。
楼上放着一条新裙子,是我以前偷偷买下,本想送给徐香的,尺码可能大了些,总比穿寿衣要好多了。
我上楼去把衣服拿下来,放一边。
先把尸体从尸袋里抱出来,再把身上的血冲干净,伤口缝合好,脸上的伤整理好,才可以换。
整个过程可能要三个小时,因为我不熟练,这三个小时她是不能穿衣服的。
我拿出一支手指粗的高香,点上插在香炉里。
开始帮她脱衣服,用剪刀一点点剪开连衣裙,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少女小背心,包裹住刚发育的胸部。
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不停向下淌,衣袋里还放着那枚橡皮。
我慢慢剪开了她的内衣,左胸口处有一个三角形的洞,这才是致命伤。
有人用刀捅了她心脏部位。
我拿毛巾擦擦脸把眼泪擦掉,开始缝合这个伤口。
一针一针,尽量把伤口缝得完美。
一针一线都力求均匀,缝完后冲干净身体,开始整脸部。
先从冰箱里拿出一张猪皮肤,用水完全泡开,然后和她的脸比一比,剪得大小几乎相等。
猪皮和人皮颜色相近,弹性各方面都很合适,可以完全挡住伤口。
再重复之前的步骤,先把头皮和脸上的伤缝好,还好,她的嘴唇没有被伤到。
伤口缝完,我小心地把皮肤和她的脸贴合好,这个过程很精细,我几乎整个人趴在她脸上,都看清她的睫毛了。
她真美,那么精致的眉眼。
我以前不理解什么叫眉如远山,眼似秋水,见了她便瞬间明白了这句词的意思。
想到最后送她一程的人竟然是我这个认识不多久的异乡人,我的泪水又淌下来。
小莉,你家人在哪里?
屋里的血腥气被香薰得轻了许多。
我用纱巾湿过再拧干,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
缝好后,我用水管把她头发冲了冲,她头发总是香香的,一定很爱干净。
我倒上洗发水,轻柔地把头发洗净,用毛巾擦干。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小莉,我给你唱首歌吧。同桌的你,你别笑我啊。”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唱完我擦干眼泪,“你要好好的,不管怎么死的,都得投胎,下辈子遇个好男生,好好谈次恋爱。”
我刚说完,听到轻微的“咔”一声,回头看去,我点的那支香,竟然从中间生生折断了。
这香我看姥爷点过不下一百次,手指粗的上等线香,从来没断过。
过去查看一下,中间的裂缝整整齐齐,像有人用刀切开的一样。
我用打火机把余下的香再次点上,这才回到小莉身边。
她紧闭的眼睛下有两道血水流向耳朵。
刚才给她清洗,整个脸都擦干净了——
我如遭雷劈,这两道血泪是我刚才看香那几秒里,新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