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
裴宁知一脸不爽地松开了她,拖鞋一甩,跟个大爷似的双腿交叠半躺在了床上,把粥又还给了程拾,稍稍扬起下巴,并张开了嘴。
程拾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私以为他不想喝。
“你不饿吗?哦,对了,你酒精中毒,应该没什么胃口。不然先喝点水好了……”
她正准备放下粥,给他倒杯水,这人又坐了起来,抬手毫不留情狠狠地拧了一把她的腰,偏偏是伤口的位置。她咬了咬牙,疼得眼泪在眼眶打了好几个转,骂人的话还卡在嗓子眼里,裴宁知比她更凶地说。
“程拾,你有没有点眼力见?之前还好意自诩聪明,我让你喂我,装不懂?”
随即,他换了个姿势,又张开了嘴。
程拾侧过身深吸了好几口气,压抑住胸口的恼火,回过头笑眯眯地坐在了他边上。
把他喂饱后,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下唇,看着程拾委曲求全让着自己的模样,心情瞬时好了不少。
程拾将打包盒丢进垃圾桶,就抓起了桌上的杯子,不等裴宁知反应,她猛地把水灌进了他口中。
裴宁知被呛得连咳了数声,脸都咳红了,嘴角衣领全是水渍,怪狼狈的,眯着眸剜了她一眼。
她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刚才喂得急,怕你噎着。”边说,边十分‘细心’地拍了拍他的背,力道够重,迫使他不得不挺直了背。
裴宁知反手大力地拍开了她,哼哼一笑,“说得真好听,有理有据我没法反驳。看来我以后得小心点防着你了,否则我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偷偷毒死我也不是不可能。”
面对冷嘲热讽,程拾故作惊讶地回。
“胡说,我这么年轻,还不想做寡妇。”
旋即还狠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裴宁知闷哼了一声,黑着脸,说,“坐远点!”他这会儿脑袋疼得就差炸掉了,也没精力和她继续闹。
缓了缓,他忽地问。
“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酒精中毒吧?”
“不是你让人发简讯通知我的吗?”
裴宁知没做声,摊开手心示意她把手机递过来。看着简讯上面熟悉的号码,裴宁知一怔,转而摸了摸下巴,望着程拾,笑得高深莫测。
“嗯,是我让姨夫通知你的,也是他把我送来了医院。”
程拾没多想,应了一声,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裴宁知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折腾人的法子挺多,就是多跟他呆一秒钟,程拾都浑身不爽快。
这还没起身,裴宁知就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后一拽,脸贴在她的背上,说。
“等我睡着了再走。”
程拾挣扎了一下,他就暗暗收紧了力道。
她只能坐着,半晌,在她以为他差不多该睡着的时候,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程拾,你把姨夫的号码存上,以后你们应该会经常见面。”
程拾歪了歪脑袋,又点了点头。
她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直到腰发酸,耳边才传来了裴宁知均匀的呼吸声。
回到自己的病房,她还没能缓下一口气,手机忽地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上陌生又有些眼熟的号码,程拾蹙紧了眉,他找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