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脚步声渐渐近了，方子明看着紧紧抓着背包带子的江柔，皱了眉头。
“你怎么了？认识梁立辉？”
“不，不认识！”江柔一听见梁立辉的名字，立即摇头，等看到方子明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赶紧站直了身子，微微低下头，摆出一副职业的模样。
“他是凯迪威的首席执行官，凯迪威新车上市的时候好像刚刚回国。”
方子明一挑眉，鬼使神差的就想到王晗之前说的话——江柔，和凯迪威的人关系不一般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这么介绍梁立辉的。
只是江柔的反应，明明白白就在告诉他，她肯定认识梁立辉。
看江柔脸色还是不太好，又没吱声，方子明只好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对着大堂经理招了招手，带她入了座。
之后在饭桌上，江柔算是一直在走神。
端起泡着柠檬片的漱口水就要当饮料喝！
“江柔！”方子明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有些严肃的盯着她。
江柔手一抖，漱口水撒了一桌子。
……
“对不起，方总，我去一下洗手间！”江柔的袖子上也沾湿了不少。
方子明语气缓和了一下，“去吧。”
可在江柔出了包间之后，他面上仅有的一丝温和还是收了起来……
江柔的性格他虽然不能说有多了解，但是基本的定力还是不差的，不然，她也做不到临时接手凯迪威的案子都能独当一面，在客户面前应付自如。
那么，这个梁立辉，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才让她只见到一面就频频失态？
仇人？恋人？
沉吟了一会，方子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方总。”
“去查一下，梁立辉和江柔。”
“是。”
***
另一边，江柔出了包间，跟服务员问了路就直接去洗手间用干手机烘着袖子。
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年，她才十七岁。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她羞耻的脱掉自己的衣服，站在那个男人面前的时候。
忘不了，他往她脸上喷了一口浓烟，轻蔑的笑了笑——你的身子，值得起五千万么？
……
她摇摇头，想将那段可怕的回忆从脑中甩出去，看袖子差不多干了，又接了一捧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才扯了几张纸对着镜子将脸上的水擦干。
还好，她从来就不爱化妆，现在来上班，只是涂了点口红。
想到还在包间里的方子明，她勉强打起精神来，希望自己之后不要再走神。
可刚刚走出女洗手间，就被一道视线锁住，一动也不敢动。
梁立辉冷哼了一声，一手夹着一支烟，一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像打量着一只宠物似的打量着她。
“别过来！”江柔看他抬脚往自己这边走，立即大喊一声，猛地后退几步。
“呵，想不到，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有意思。”
看她这反应，梁立辉的心情好像更好了，根本就不管她刚才说的话，两三步走过去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让我看看，小猫有没有变成老虎？”
“你放手！你还想怎么样！”江柔闭着眼，近乎疯狂的拍打着他。
是的，梁立辉，你还想怎么样？
可她这点力气，打在梁立辉身上还真的就跟猫挠了两下似的。他用力将她往墙上一推，用没夹着烟的那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静静看着她挣扎。
直到一根烟抽完，才勾了勾嘴角，忽然松开了手。
“咳咳，咳……”江柔弯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脖子，有点干涩。
“猫就是猫，永远都成不了老虎。”
梁立辉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再没看江柔一眼，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