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好像疼了一下

“恩!那可不是!你看咱爷俩这长相,都是五官端正,福泽丰厚的面相。赶紧换衣服起来,洗把脸清醒清醒,一会儿帮你妈做点年糕啊!”每次我一说我像爸,爸就会特高兴的重复着我因为长得像他,特别好看。好像在爸爸的眼里,他的女儿永远都是最漂亮,最优秀的。

换上厚厚的棉衣,到院子里看到满山的积雪,看到房顶的积雪,我觉得心情大好。只有在家才能看到银装素裹的景象,在城里,积雪都被清障车给铲干净了,让人除了冷,再感觉不到冬的气息。我觉得做人真是矫情,以前,因为要骑车上学,还要和伙伴一起玩,会特别不喜欢路上的积雪,可是现在却因为没有清障车而积压在路面的积雪而兴奋。

“赶紧进来洗脸,吃早饭了,起的那么晚,还跑院子里挨冻。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啊?”妈妈的唠叨总是像冬天里的小棉袄,让人温暖。

“恩!来了!”我收起感慨,撒娇的跑回屋了。

刚迈进屋,就觉得嗓子干干的,觉得胃里猛的往上顶酸水。一阵干呕,把我的眼泪都顶出来了。爸妈吓坏了,在我身边又是拍背,又是摸头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肯定是早上就跑外面,让冷风呛着了。呵呵,我缓缓就好了啊!”停止了干呕,我赶紧和爸妈解释下,我生怕被他们看出我怀孕了。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没轻没重的。你说这大冬天的,你跑外面去喝冷风。再吹感冒了。这都快过年了,看谁管你!”妈妈溺爱的埋怨着。

“哎呀!你说你这人怎么就知道唠叨孩子,这孩子不是刚回来兴奋的嘛,他在那城里能看到这么好的景色啊,到处都白皑皑的。这早上出来透透空气是好事嘛!”每次妈一唠叨我,爸就会站在我这边,反驳妈妈的训斥。

“好什么好?这景都看了20多年了,还没看够啊!呼吸什么空气能把自己呼吸恶心了啊?一天天的,小的没轻没重,老的也跟着起哄。你们都是城里人哦,都是来欣赏美景的哦!”妈妈一边唠叨着,一边给我打热水让我洗脸。

我和爸爸互相挤挤眼,爸小声说“明天别这么猛着了啊!赶紧洗脸吃饭去!”

家,就是能让我忘掉一切委屈和烦恼的地方。

我不止一次的突然恶心,终于让妈看出了倪端。趁着爸去他朋友家聚会,妈对我进行了审问。

“穆美岑,你老实说,你现在什么情况,怎么会老实恶心?”妈一脸严肃

从小到大,我就怕老妈这样一脸严肃,小时候家长会老师向妈告我状的时候,妈就会这么对我,然后就会狠狠的揍我一顿。现在看到妈紧紧皱着的眉头,我低着头,紧张的不敢说话,我不是怕妈会揍我,我是怕万一把我的孩子打坏了,怎么办啊!

“怎么不说话?是想让你爸也来问你,你才肯承认你怀孕吗?”妈妈的脸色变了,不像刚才的强硬,现在有些难过了。

我不敢想爸要是知道我怀孕的样子,我想爸会更难过的。从小到大,爸都是把我宠的最厉害的人,在他眼里,我比所有的孩子都优秀,我就应该拥有全部的幸福。我不是怕他知道我怀孕而失望,我是怕他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他心痛。

“妈……我……”泪水忍不住先流了下来。越哭越凶,我觉得有无尽的委屈想和妈妈诉说,可是又不敢和妈妈说真话。我怕她伤心。

妈见我哭的伤心,也跟着我流出了眼泪。“这孩子能要吗?你现在这样回来,是分手了吗?要不,这两天,妈领你去做了吧?”

“不行!”我停止了哭泣,我太害怕听到让我不要这个孩子的字眼了,神色马上紧张了起来。“不行妈!这孩子我要留下来,我一定要保住他!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歇斯底里的张着嘴,像被人用力的掐着脖子一样,发不出更大的声音。

“你这个傻孩子,你这样……”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狂吠的狗叫声打住了。妈赶紧擦干了眼泪,到院子里了。

我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吵闹声,听着声音越来越大,在农村,经常会有串门子的邻居。

生怕被人进来看到我满脸泪水的样子。我擦了眼泪,坐在墙角。

“快进屋来!这一路冻坏了吧?”妈热情的招呼着客人,完全没有了刚才和我聊天的难过。

“恩!好的!还行,我穿的多,不冷!”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我刚觉得疑惑,沈刚的八颗牙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有些晕厥,幸亏我是靠着墙角坐着的,不然,我肯定会倒下去的。瞪着刚哭过的双眼,用力过猛,眼睛扎的疼,需要泪水来酝酿一下干涩的双眼,不觉间,我又泪流满面了。

“看见我不用这么激动吧!别哭啊!”沈刚扔掉手里的包,爬到我跟前,“你说我这么大老远跑来看你,你这看到我就哭,是感动的吗?是不是像偶像剧啊?”沈刚又露出了他那八颗小白牙,冻得红扑扑的脸,再配上满脸贱贱的笑。有点滑稽。

沈刚用冰凉的手碰触到我脸颊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好像疼了一下。我赶紧拨开他的手,“那么冷,快到炕上暖和一下吧!”

“恩!是够冷的!”沈刚边说边脱了鞋子,跳到我身边,拉走我身上的被子,盖到自己身上,一切都自然的理所当然。“你都不知道,我都快冻死了!那个熙灵根本就说不清你家怎么走,她就是个路痴,害我从下车到现在,走了很多冤枉路。好不容易找到你家的,幸亏刚才那个大婶子热情,不然,你都可能看不到我喽!”

妈妈端了热水进来,刚好看到沈刚在委屈的痛诉着自己的遭遇,妈心疼的说“哎呦!这孩子,真是的,你怎么不打个电话问问岑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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