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旦作为一个护卫首领,自是知道如果是清风寨自己的人来的话,是不至于碰到机关的,也就不会有羽箭那么重重的插在门框上。只有是故意这样做的,或者是根本是没有来过这里的人。
“元旦,是本宫。”池七月声音依旧是冷冷的,她看着那只羽箭:“他们都没在,应该是被拖住了。”
元旦虽然想问是谁拖住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这护卫失职之处,他未再言,只觉得没说一句话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脸。
“公主,您一定要小心!”元旦紧紧地抿起了唇,暗恨自己无力。
“嗯。”池七月应了声,将曲九寒的折扇甩开,她将那甩开的扇面护在自己的面前,将周遭看了一遍。
“啪、”一声响在木阁楼里响的清脆,左边一支箭迅速的往池七月飞了过来,她飞身而起,脚尖在那箭苗上轻踩,整个人往那出箭的而去。
到了那出箭的地方,她的气息微喘,她看准了那出箭的洞口,将折扇别在了腰间,伸手就去拆那洞口。
机关,都是带着连锁的反应,若是一个地方断了联系,有两个可能。一是所有的机关全部瘫痪,另一个是所有机关混乱的开启,然后慢慢的走到瘫痪的地步。
池七月抽出了腰间的折扇甩开扇面,用那尖利的扇角狠狠的往那洞口旁边戳去,狠狠的一戳,那一块地方塌下。
池七月将那木屑扫开,看着那一个有些生锈的铁链,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计算着自己到楼梯以及从楼梯到二层的距离。
她计算好之后,往后退了两步,狠狠的伸手敲在了那铁链上,转身提气往二楼跑去。
“咻、咻、咻....”
阁楼一层里,霎时间起了箭雨,一支支箭苗混乱的飞着,带着凌厉的杀气。
池七月站在二楼喘着气,然后看了一眼手里的扇子。
曲九寒的这扇子当真是好东西,即使她刚才用这挡在自己的背后挡开了两只利箭,它依旧是像是什么创伤都没有受到,扇面完好。
待下面的箭放完了之后,她翻身跃下了二楼,站在那些乱箭里,她站在门前扬起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那门。
“啪、啪、”
敲过后便是闪身到了一旁,看到没有动静后,她才松了口气。
池七月这才伸手敲了敲那门:“元旦,你现在是被用药控制着体内内力对吧?”
元旦听到池七月的声音后才开了口应道:“是。这清风山的贼人们阴险狡诈,便天天的用药遏制着!”
池七月没有说话,只是一瞬间想到了曲九寒。阴险狡诈,似乎不大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池七月不再多想:“你旁边有刀吗?”
元旦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没有。”
“等本宫一会儿。”池七月说完出了门去。
她需要去找一把刀来将这门打开,只要打开了门,放出了元旦,即使穆南来的话会让她出了青峰山后会遇到一些棘手的感情之事,但是也总比在这里被曲九寒这种类似软禁着的状态好。
果真是么?池七月有一瞬间有些愣神,脑海里又是出现了曲九寒的身影,他轻笑着将她拉进怀里,慢慢的凑近自己嘴角却又停下的模样。
池七月皱了皱眉,她是齐国的公主,是肩负着齐国人的安生的!
她出了阁楼,往他们搁置兵器的地方走去。
她拿了把刀,就要回阁楼的时候,一阵轻微的檀香拂过,她抬眼。
曲九寒站在那里,身上带着些血迹。那不是他的血,像是别人的血溅上的。
她将心微微一动,站在原地。
“回去。”他往前走了一步,脸上也依旧是那温润如玉的暖色,并未生气或是什么。
或者说,曲九寒从不会生气?
“你衣裳沾血了。”她冷冷的看着他衣裳上那些血迹因为在被风掠过,已经干涸。
看得出,他是骑了快马赶回来的。池七月收回了目光,却没有将手里的刀放下。
“呵。”他一声轻笑,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身上那些血。
他只是觉得巧儿并不能看住她,所以便回来了。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目光清癯:“我回来了,所以你不能去那阁楼了。”
池七月摇摇头:“我们打个赌。”
曲九寒微微挑眉:“什么?”
“如果本宫破了那机关,你就让元旦走。或者直接让我跟他一起走。”池七月清冷的扬起了手中的刀,看着那在太阳下灿灿的光芒。
“不赌。”曲九寒回答的很爽快,他伸手拉住了池七月的手腕,就往她的木楼走去。
池七月皱着眉,她没想到曲九寒拒绝的这么痛快,她将手中的刀逼到了他的脖间,曲九寒停了步子看着她。
“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这样!”池七月有些恼怒的,她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刀就那么比在他的脖间。
他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脖子上的刀,随时都可以让他没命的刀,只是轻笑着开了口:“你能破得了。我为何跟你赌?”
“你……”池七月还想说什么,曲九寒往前走了一步,那刀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渗了出来。
她手一抖,曲九寒敛了笑,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明知你可以离开,我为何要放任?”
池七月微微抿唇,她将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快速的伸手往他身上攻去。
曲九寒没有再去钳制住她的手,而是任着她的掌跟拳落在自己的身上。
池七月的脸色冷到了极致,她的拳扬在曲九寒的面门,她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有火光:“曲九寒!”
曲九寒站在那里:“为夫在。”
“......”池七月收回了手,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曲九寒跟在她的身后,池七月坐在自己的门槛前,看着天空,曲九寒坐在她的旁边,开始嫌弃着自己身上的沾了血的白衣。
当时他太着急,所以杀人的时候也杀的比较粗暴,根本没在意血的问题。
池七月靠在门旁,良久没有说话,很清楚的生着气,没有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