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萱内心挣扎了半天，抬眸对他说：“苏总，菜是不是点得有点儿多呀？”
苏季晟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淡淡地说了一句：“能吃完。”
只要两个人在封闭的空间独处，穆瑾萱总会感到局促，她觉得空气开始变得稀薄，脸颊竟有些发烫。
这几次他的温柔相待，仿佛在她的心里炸开了一道暖流，令她对苏季晟的评断越来越模糊，此刻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面对他。
“那什么，我去洗个手。”穆瑾萱还没等苏季晟回应，快步走向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皙的面颊透着羞红。她赶紧往脸上拍了些凉水，等心绪平静后才移步离开。
等她回到包间，前菜和主菜已经摆到了桌上，她看到自己面前的意式肉酱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巴掌大的肉酱面团放在一个造型优美的盘子里，这份少得可怜的意面更像是给减肥人士专门定制的。
意面这么少，我怎么吃得饱？穆瑾萱暗自踌躇。
“把你面前的盘子拿过来。”苏季晟低沉的声音犹如大提琴一般，在寂静的包间中回响。
穆瑾萱先是一愣，然后乖乖地把盘子递给他。
他姿态优雅地拿着刀叉，先把自己面前的两份牛排切成小块儿，盛了一半放在她递过来的空盘中。紧接着又用夹子盛了些沙拉，放在了牛排旁边的空白处。
“趁热吃吧。”苏季晟伸出长臂，把盘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我吃不了这么多。”刚才话已出口，又不好收回，她只好嘴硬地回绝。
“这是餐厅的招牌菜，请你好好尝一尝，顺便把感受加入这次的报道中。如果吃完这些，你觉得自己了解得不够深入，我们可以再点一份。”
苏季晟醇厚的嗓音暧昧，话里似乎若有所指。他包容了她的小聪明，穆瑾萱不是没有察觉出来。
跟同龄人相比，她确实称得上成熟，但在沉稳老练的苏季晟面前，毕竟还是嫩了些。
然而，他没有直接点破，而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她一个台阶下，这样不着痕迹的温柔令她动容。
两个人安静地吃完饭，许是此时气氛正好，能够让穆瑾萱鼓起勇气，将那个萦绕在她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
“苏总，请问您有过女朋友吗？”
穆瑾萱紧抿嘴唇，睁大双眼看向苏季晟，似乎只有将感官完全打开，才不会将她的紧张情绪暴露出来。
“想知道答案的人是穆记者还是穆瑾萱？”苏季晟的唇角不自觉漾起笑意，幽深的眸子里笼着一团迷雾。
穆瑾萱顿时慌了神，她自己都没搞清楚，这个问题是源于记者的职业习惯，还是出于她的私心。
“两者都是。”她思忖半天，只想出了这句话。
“我想对穆记者说，个人隐私不在报道范围内。”苏季晟嘴角笑意一敛，顿了顿，接着回答：“如果是穆瑾萱想知道的话，答案是，有过。”
穆瑾萱正不知如何应对，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长发美女出现在了门口。
“苏哥哥，我回来了。”她的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