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回去后,人人都好奇她的眼角怎么多了一块纱布,阿墨不想再惹是非,只说是不小心撞到了,便包扎了起来,众人见她面色淡定,也不做多怀疑,只当她受了点小伤。
楼墨非说七日之后会亲自拜访白府,到时便让人把药悄悄给他,阿墨其实有些怀疑,那药是大夫人收着的,他如何知道,又如何拿到?可是他既说了,必是有其他办法,可是她却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白筝在戒律堂待了不到十天,便嚷着要吃城北小巷的凤梨酥,白老爷看她清瘦了不少,不忍回绝她,便派阿墨去买。
这家李记凤梨酥在城北最偏僻的巷子里,老板原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店会大受欢迎,所以在选地段时,便随便选了一个离自己住处近的地方,想得是离家近,租金又便宜最好,哪知一发不可收拾,竟弄得滘溪城许多千金少爷都慕名前来。
阿墨买了凤梨酥便往回走,但这巷子着实偏僻,若要回到白府,需经过一条人迹稀少的小道,阿墨摇了摇头,便继续往前走。
不料却遇见了楼墨非。
阿墨看着身着黑色锦服的他,不由得有些好奇:“公子怎么在这?”
楼墨非脸色苍白地看着她,似是有些气息不稳:“真巧!”
阿墨见他脸色不好,立马走上前去扶住他,怎料手上一片湿润,她低下头,立刻惊讶地说道:“公子受伤了?”
楼墨非看着她担心的样子,不由得戏谑道:“心疼了?”
阿墨有些恼他开自己玩笑,但看着那鲜红的血迹,不由得有些不安:“大白天怎有人敢做行刺之事?”
楼墨非好笑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几丝无奈:“楼家管理着钱庄,那些商人只认钱,若是你挡了他们的财路,取你命可不看时候!”
阿墨白了他一眼,有些不信:“饶是再着急,这白天也太大胆了一些!”
楼墨非疼的吸了一口气,待好一些,才道:“今日有人送信来说有要事在此地商议,我见来人说的慎重,便没有怀疑,不料却着了道!”
阿墨见他疼的脸色惨白,便知这伤一定不轻,不由得脱口而出:“公子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吧!”
楼墨非见她关心自己,心里微暖,笑道:“去楼府吧!”
阿墨微微一怔,顿觉有些不妥:“公子,这有些不合礼数!”
楼墨非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伤心地看着她:“你若不跟我去,我这伤怕是好不了了!”
阿墨眸色一沉,语气立马冷了下来:“公子莫开玩笑!”
楼墨非见她眸子冰冷,知道自己过了,便道:“芳牧在我府上,正巧让他给你看看伤口,你总不能再拒绝我吧!若是那伤口出了什么问她,我可要真在自己脸上弄个一样的了!”
阿墨见他疼的脸上全是汗水,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阿墨听公子的便是!”
楼墨非眸色微喜,终是舒了一口气。
楼墨非将阿墨带回楼家时,所有人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府里的人都知道,公子从不轻易带女子回来,此次将这名女子带回来,一定是非常看重她,一时之间,众人都在心里暗自猜测。
阿墨见楼府的人都悄悄打量她,不由得有些不自在,楼墨非看出了她的窘迫,不由得轻轻凑在她耳边说道:“你若愿意嫁入楼府,便不用担心这些。”
阿墨本来没有在意他说些什么,只是不喜他突然靠的这么近,待发现他说了什么时,手下一重,立刻冷冷道:“公子不要胡说!”
楼墨非闷哼一声,额上冷汗立即流了下来,他喘了口气,有些吃笑:“你这一下可是不轻!芳牧可要仔细帮我看看了!”
阿墨见他言语带着调戏,不由得有些薄怒:“公子原先可不是这样放浪之人,如今倒显得有些不正经了!”
楼墨非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从不曾这样对待一个女子,改了脾性,只不过因为自己喜欢罢了。他看了看她,郑声道:“你若不喜,我便不做好了!”
阿墨见他言语认真,便不再与他争辩。
成芳牧看见楼墨非一身是伤的出现在他面前,立即打趣道:“你楼墨非如此聪明,居然也有被人暗算的一天,我真该好好数落你一番!”
阿墨看向楼墨非,只见他已是有些微怒,嘴角微微扬起,笑意绵绵,却让人觉得有三分寒意:“我倒要看看,若是莲香知道你喜欢她多年,是何种光景?”
成芳牧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凑齐一张笑脸,紧紧看着楼墨非:“你可千万别,我不开玩笑了行吧!”
楼墨非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淡淡道:“帮我看看!”
成芳牧点了点头,只见楼墨非慢慢脱去身上的衣物,露出那道伤口,阿墨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她没想到,那刀口竟然又细又深,看起来竟是那样触目惊心。她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
成芳牧看着那道伤口,有些责怪的瞪了楼墨非一眼:“你这伤倒伤的好,再偏一点,胳膊的骨头都要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