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不只是珍妃,还有朱裕平。
翌日,月宁入宫来见朱裕平的时候,她正看着窗外,只有一棵树,但他知道那个方向的远方是珍妃的宫殿。
她脸上面纱遮掩住表情,却隐藏不了些微的憔悴。
“月宁,珍妃那里如何?”朱裕平牵强地笑了一下,很是勉强。
“微臣不知,不如去看一看?”
朱裕平目光渺茫,神色缥缈,没有开口说话。月宁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起身站立。
“公主,珍妃向御书房走去了。”映红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语气还是有些颤抖。
朱裕平听完也是一惊,还是把珍妃逼到了这一步了吗?她以为,珍妃不会这么做的,就这么忍心吗?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向映红问道:“映红,是我更狠,还是她更狠?”
她冷酷地让珍妃离开皇宫,珍妃几次下毒,如今又要对朱裕溪说她隐瞒的真相。
这种事情,这种问题,谁又能够说清?
幸而,朱裕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长时间,现在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月宁,你先去拦住珍妃,我随后就到。”朱裕平眼底悲伤尽敛,只有古井无波的平静。
几乎是月宁刚拦住珍妃,朱裕平已赶来。只有珍妃和安德两人,朱裕平微微放下心来。
“想要告诉皇上吗?”朱裕平轻轻扯出笑容,却更显冰凉,连唇色也失了平常的温度。
到了这幅田地,虚与委蛇早就是种笑话,珍妃回答,只回她一个冰冷的笑容,冷哼一声。
现在是在皇宫中,而且是在大路上,时不时会有人经过,珍妃一点也不担心朱裕平会干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但朱裕平不慌不忙地迫近珍妃,真有种想要动手的感觉,让珍妃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待缓过神来,已然是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映红。”朱裕平微微提高了声音,映红看了一眼朱裕平目光所向,便会意地点头离开。
朱裕平不在乎宫人看到她的“恶行”,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她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很快,映红就办好了一切,这条路上不会再有一个人经过,她们的事情,所有不能够让其他人听去的话,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现在,你怕了吗?”朱裕平轻轻一笑,看向珍妃。
珍妃也敏锐地觉察到了这条路上的变化,知道映红绝对是禁止别人经过这条路。朱裕平真的想杀人灭口吗?珍妃心里泛起一丝丝凉意,有些摸不准朱裕平的想法。
慌不择路下,珍妃竟然取出了一把匕首,月宁眼疾手快地挡在了朱裕平身前,并把她往后推了几步,自己也灵巧地躲过了那把匕首。
匕首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反射出阳光,但却让人感觉心惊胆战。
朱裕平心中一阵阵刺痛,却笑得轻佻,语气全是嘲讽:“珍妃娘娘,您的准备就是这些吗?”
珍妃银牙暗咬,往后退了几步,连反驳的话语也找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