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悠闲的下午,朱裕平独自坐在芙蕖亭下赏花,宫中的荷花开的比外面的要早了一些。现在已是映日荷花别样红,红绿相间,相得益彰,那一片粉意也让朱裕平心情大好。
不知为何,她总是感到心神不宁,明明现在一派安宁。虽然不知道原因何在,但朱裕平还是派人密切关注凌云天的消息。映红亲自挑选的人,并且亲自来向她汇报凌云天的情况,每三日入宫一次。
每次汇报凌云天的情况都是事无巨细,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正常。时而朱裕平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
自从映红离开之后,安德总管便派来两个宫女,朱裕平倒是无所谓谁来照顾她。
那日她的剑舞已在宫人之间流传开来,有时宫人眼中也是会留露出敬畏之意。更有甚者,已把她说成了神明转世,总之,曾经她所做的事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淡忘。
安德总管每半月就会来到她这里,向她询问他派来的宫女是否能让她满意。
她们比着映红自然是差远了,但是只是伺候她日常起居的话,谁都可以。于是,朱裕平只笑笑说:“可以。”
但安德看到那两个宫女稍微不恭敬的眼神,便训斥一通,才笑着向朱裕平致歉,又连连说为她寻更好的来。
朱裕平没有多说,只由着他去。朱裕溪待在御书房不问后宫之事,安德趁着这个机会想要给朱裕平一个下马威。朱裕平自然看出他的想法,也不去理会。
于是这一戏码每逢半月就会上演一次。朱裕平不在乎,但是月玲珑来对朱裕平说,宫里都在传她喜怒无常的性子,都没有宫女想要在这里任职了。
朱裕平仍是一笑置之,好像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永远不会顺着她的意,总是要想着法子为难她。
前几日安德又送来了两个宫女,名叫如烟,如梦。隔日,皇上便从御书房出来了,那日荷花刚冒头。
朱裕平料想这也是最后一次,安德这样做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是朱裕溪的许可。
如烟性格温婉,似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朱裕平的日常起居都是由她照顾,做事也十分稳妥,朱裕平也较为喜欢她。
反之,那如梦集了所有女人的缺点,爱在背后说人坏话,斤斤计较。并且还多次懈怠,她以为朱裕平没有发觉,只是朱裕平不愿说罢了。
朱裕平也有些奇怪,安德怎么会派这样一个宫女在自己的身边。
突然有些想吃些糕点,便对身后的两人随意地吩咐道。领命的自然又是如烟,朱裕平有些不喜如梦,便说道:“每次都是你去,今日就让如梦去吧。”
朱裕平说完之后,如梦还站在原地,她已经习惯了所有跑腿的事都让如烟做,所以也没有在意朱裕平的吩咐。
直到如烟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如烟。朱裕平见状笑了一笑,没有吭声,回过头来不再关注身后的两人。
朱裕平从小习武,自身的听力比常人要好很多,身后两人的小声交谈她听得一清二楚。
许是怕朱裕平等得太急再怪罪于如梦,如烟用最简洁的话说道:“你去厨房取些糕点来。”
“为什么你不去?”这句话带着几分怒意。朱裕平心里暗叹了口气,宫中像如梦这样的人怕是大有人在,只是不敢在自己面前这般放肆。
分明每次这种劳累的活都是如烟去做,而这一句反问却是理所当然。
身后的如烟还是好脾气地解释道:“刚才公主点名要你去。对了,公主喜欢吃杏仁糕,最不喜吃糖糕。万莫搞错!”
听到如烟这般话语,朱裕平倒有些吃惊,没想到刚待在自己身边几日,如烟就摸清了自己的喜好。
今日又是半月之期,不知道这安德是否还敢来寻自己?朱裕平想着便笑出了声,这时身后只剩了如烟一人。
朱裕平此时心情不错,于是才会替如烟整治一下如梦。现在如梦离开了,她倒是有些好奇如烟是如何看待如梦的。
想到此,朱裕平开口道:“如烟,你坐下来。”
“奴婢不敢。”如烟连连摇头,这幅模样让朱裕平更是喜欢,想着以后就将如烟留在身边。
“不坐也可以,本宫想问你几件事。”朱裕平也不再勉强她,如烟毕竟不是映红,像映红那丫头,可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公主尽管发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如烟温顺地低下头。
“只是随便问问,本宫比较好奇,你是如何看待本宫的?你又是如何看待如梦的?”
朱裕平含笑打量如烟,她眼神茫然地看着自己,似是没有想到朱裕平会问这样的问题。一个是答不好就会得罪公主的问题,而另一个分明就是玩笑话。
如烟不知所措,心中翻江倒海,却不敢随便开口。朱裕平自然知道她会如何看待自己的问题,却也无法解释,即使自己再三强调是随便问问,她也没有胆子随便答答。
所以朱裕平也不催促她,让她好好想想,然后再由自己来判断是真实的成分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