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请给我一个理由,我非死不可的理由。”一直未曾开口的凌云海看着他的兄长,温和地笑着,仿佛只要一个理由,让他死也无所谓。
这样的凌云海,让朱裕平感到心疼,原来在他的心中,凌云天有一个无法代替的位置。可是,凌云天却是没有心。
凌云天听到他的话,神情变得有些奇怪,不再是往常般的深不可测,朱裕平好像从中看到了一丝迷惑。
是不懂吗?果然是不懂,凌云天只不过是个没有心的人罢了。
她为凌云海感到悲哀,一直相处的兄长,甚至是救了他的性命的兄长,却不懂得手足之情。
士为知己者死,凌云天不懂他,他还是愿为他而死,只要一个理由。
殿内忽而沉寂下来,仿佛一个春秋那么长的光阴,凌云天才开口说,“没有理由。”
朱裕平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凌云海会不会为了凌云天所谓的理由而任由他宰割,至少现在的凌云天没有理由取他的性命。
凌云海的神色复杂,缓缓地说道:“兄长,我想告诉你,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你好,并没有背叛你的心思。”
这番话,无论有几分假,朱裕平都感到了凌云海的真心,但凌云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持续的僵持,让朱裕平的神经紧绷,她不知道今夜凌云天是否会放凌云海离开。
“我相信你。”终于,凌云天开口,声音中似含了一丝嘲讽,朱裕平感受的不是太过清晰。
但至少,凌云海安全了,朱裕平此刻才露出了笑容,淡到无法看清,她怕不经意的举动会惹到现在的凌云天,否则才不会这般收敛。
朱裕平,抓住时机,立即说道:“凌将军,现在这个游戏已经没有进行的必要了吧?”
“可是,颜儿,我想要反悔了呢!”他似情人般地呢喃,让朱裕平已放下的心再次悬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裕平没有撕破脸皮,只是语气有些冷淡,“那么将军待如何?”
“我是云海的大兄,自然不会伤他分毫。可是,月玲珑可是杀了我好几个手下呢!”
又是这般语气,朱裕平对他的语气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喜欢,又似乎很讨厌,两者相缠,让她又感到一阵心烦。
“你想要怎么办?”朱裕平真的感到自己的耐性要到了极点。
说来也奇怪,自己的气量在凌氏兄弟面前总是小的让她也感到不可思议。
凌云天两手一摊,无奈地耸肩,说出一句让朱裕平恨得牙痒的话,“我还没想好。”
朱裕平忍着怒意看他,却见他神色极其无辜,让人不忍责备。但现在的朱裕平不是人,所以她的怒气没有消半分。
“算了,”凌云天叹了口气,似有些疲倦,“你们走吧,月玲珑也让你带走,只是今日你欠了我一个承诺,改日我想好了再让你兑现。”
朱裕平没有开口称好,而是说道:“不能违背道义,不能伤害我的......亲朋。”
凌云天点了点头,却没有笑,只是挥挥手,是赶她们走的意思。
出了房门,引朱裕平入府的那位老者就站在那里,他的身侧还有一位女子,正是与朱裕平有过一面之缘的月玲珑。
朱裕平饶有兴致地打量月玲珑,她的面容之上没有一丝死里逃生的喜悦,但是好像有一团火在她的眼中,能够燃烧一切。
老者向朱裕平点头,然后对凌云海说道:“云海,你对云海府甚是熟悉,老朽就不送你们出府了。”
凌云海恭敬称是,对老者十分敬畏,朱裕平看在眼里,料想这老者定是不简单。
于是,朱裕平上前一步,对着老者一拜,诚恳地说道:“老伯,今夜的事,我都应该谢您。”
老者会心一笑,什么也没说,信步走进了凌云天所在的殿中,不再理会朱裕平等人。
而这厢,凌云海为朱裕平二人带路,离开云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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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你明白了吗?”老者看着对面的男子,眼中有着期待。
黑衣男子,饮下一口酒,冷笑道:“明白什么?我不懂你想说什么。”
“不懂,还是不愿懂?”老者大喝一声,失望之色彰显,令凌云天的酒醒了几分。
凌云天没有开口,心中却在默默想着今晚的事情。
除却老者,或许没有人会相信,今夜的一切不过是凌云天设计的一场闹剧,他故意请来月玲珑,在朱裕平寻来之前。
他早就查明了月玲珑的身份,却没有想杀了她的想法,这也是为何朱裕平看到月玲珑时,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劫后重生的庆幸。
“唉!”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凌云天手中握的酒杯一个不稳,摔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