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凌云海睁开了眼,看着身边的朱裕平已然醒来,眉眼不自觉地弯了弯,本就惹人亲近的容貌越发得让人好感大增。
“真是抱歉啊!昨夜竟然睡着了,如此失礼,还请云海国主不要怪罪。”朱裕平微带着歉意开口,恰到好处的开口,不远不近,但其中的疏离之意凌云海还是感受到了。
他毫不在意地一笑,忽略她的刻意疏远,道:“何出此言?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若不是非要让你陪我看无聊的花魁赛,你又怎会失礼?”
“其实,花魁赛我挺喜欢的。”
她急急开口,不禁令他莞尔,看来她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关于花魁赛的消息了。
他对她的性子,可谓是甚是了解,一般情况下,好奇心是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那是融入到了骨子里的淡然,而一旦感兴趣了,才会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至于现在这种情况,他已经确定了刚才她的疏远话语是刻意为之,而她的心还没做好准备。
“是吗?可是你都睡着了啊。”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一丝调侃的意味含在他的话语之中。
朱裕平听闻此言心中不免尴尬万分,面容之上却没有丝毫尴尬地说道:“这只是一个意外,不过我对那花魁赛可是十分关心的,不知最后是谁获得了花魁?”
“你觉得会是谁?”凌云海反问道。
“本来听到前两届花魁都是凌云天......将军所选之人,并且紫玉刚出现的时候,所以刚开始确实让我感到花魁非她莫属。但是之后出现的红衣女子,与弹《满江红》的那两位,我认为综合起来不在紫玉之下。但是比不上紫玉的容貌。所以我猜紫玉应是第三名。”
凌云海淡笑道:“你只猜了第三是谁,可却还是没有猜花魁会是谁。”
“那红衣女子吧。”朱裕平略一沉吟,还是认为她夺冠的几率大一些。
“是的,今年的花魁是红衣女子,名为月玲珑。不过,紫玉是第二名,而那两位屈居第三,名叫夏梦晴,夏梦云。在朱雀坊中就唤做梦晴,梦云。”
“月玲珑,月姓在大宋倒是少见。”朱裕平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说道。
九州大陆诸侯并起,本来是三足鼎立的形式。而各国因常年动乱日渐式微,凌云天所建的国家一路高歌,最终导致现在四国对立的局面。
月姓之人在四国都十分少见,但在月国是国姓,月国皇族之人都姓月。月宁便曾是月国的一位皇子,被月国太子一脉追杀出逃,逃到了大宋境内,机缘巧合之下被她所救,先是加入了留影阁,最后为她所重用,成为自己的亲信。
自从月宁成为她的亲信之后,她便下定了决心,替月宁报仇雪恨。留影阁的情报便全权交与月宁,而关于月国方面的情报月宁从来没有向她汇报过,或许是怕她不喜,但更大的可能是时机未到,后者应该才是月宁的想法。
因此,朱裕平对月国的皇族的了解只有月宁和月国太子月瑞泽,以及现今垂垂老矣的月国国主月风,其余的一概不知,她实在是不敢妄加推测这月玲珑是否与月国有关系。
而另一方面,凌云海与凌云天似乎与朱雀坊关系匪浅,且不说这层关系,任何权高位重之人都会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他自然会知晓一些与月玲珑有关的信息。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她确实对月玲珑很有好感,而她对这花魁赛的兴趣也仅因为月玲珑。如果花魁是他人,她便不会再继续询问,而是会问月玲珑的情况。
“她的真实身份如何我也不好妄下结论,只是,月国曾经有一位深得盛宠的公主就叫月玲珑。不过,那位月玲珑公主早在四年前就病逝了。所以,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朱裕平闭眼不语,而脑中却是在思考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那么,月宁在月国又是如何被形容的?
“你知道月长宁吗?”她突然又说出一个名字,让凌云海感到有趣至极。
凌云海听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月长宁是月国皇子,六年前他所在的一系被太子一系搜出了谋反的证据,已经死了。当时太子在丞相府搜到月长宁的时候,他已经自杀了,不过那人不是月长宁,而是一个容貌相似的孩子替他而死。余孽仍在被月国追捕,悬赏三年之久,现在余孽也应该几乎死光了吧。至于那月长宁,不知是何原因又在四年前出现在月国,去见月玲珑过一面,也是在那时被抓到了,肯定已经去世了,而那月玲珑也在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病逝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也无人知晓,或许现在最明白的就是太子月瑞泽了吧。”
朱裕平哀叹一声,表明自己的惋惜。
心中却在计算着,月宁也该回来了吧?有他这个“已逝”的月国皇子,当事人,难道还能不知道内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