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掌挟持

“……大大大大侠,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沈含玉双腿发软,惊恐的瞪着横在自己脖子上那亮晃晃的长剑!

冰凉锋利的剑身紧紧贴着她脖子的大动脉处,只需轻轻一划,她就能看见血液喷涌而出的可怕画面,真的……好可怕!

“少废话,带我去公主的房间!”来人全身都裹在黑色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来,阴沉的、势在必得的瞪着沈含玉,提醒她她若胆敢再出声,下场就跟方才在她面前倒下去的那名侍卫一样!

“我我……我带你去就是了嘛,你能不能……让你的剑稍微离我远一点……”这样她的脚才能有力气迈得动啊!

她为什么还没晕过去?她刚才看到那名正提醒她的侍卫那可怕的死状时,为什么没有晕过去呢?她明明已经骇怕的心神俱裂了啊……

如此真切如此近距离的看见别人倒在她面前,那双犹自大张的滴着血泪的眼睛,让她当场吐了出来——还没吐完,脖子上便被人架上了冰冷的长剑!

“你想拖延时间?你以为,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人发现我的原因是什么?”来人冷嗤!

“为……为什么?”她是觉得挺奇怪的,她方才那声惨叫,没有惊天地也能泣鬼神了啊!

“你这丫鬟胆子倒是不小——”竟还有勇气问他为什么!那人阴恻恻的笑:“你待会儿就会知道了……”

她……可以选择不要知道吗?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写满了不怀好意的阴狠——只怕,当她将他带到“公主”房间的时候,他会非常爽/快的一剑划破她的喉咙,送她去见如来佛……

“快走!”来人不客气的推搡着她单薄的后背,她慌张迈步,左脚绊到右脚,整个人失了平衡,眼看就要跌扑倒地——

完蛋了,那把剑会直接削掉她的脖子,然后她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头咕噜噜的滚到一边,而她的身子倒在另一边,断口处的鲜血汩汩涌出……

“你这贱婢——”有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再不放开,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咦?头顶?!沈含玉拉回脱缰的思绪,目光缓缓上移:“呀——”

她她她什么时候跳到坏人身上去了?还那样紧紧地圈着人家脖子,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上帝,她是怎么做到的?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那人险险的撤回了长剑,本打算任她跌个狗/吃/屎,反正痛的人又不会是他,但却不知怎地,待他回过神来,他的大手已经捞住了她的衣领,而她整个人,便那样大刺刺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沈含玉因妆容而显得有些黑的肤色更加黑了,尴尬万分的从黑衣人身上跳了下来:“抱……抱歉,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的!

“带路——”黑衣人不耐的低吼,清晰可闻的磨牙声更是彰显了他此时心情的郁卒!

沈含玉提着脑袋往前走,那柄明晃晃的长剑虽然没有继续搁在她的脖子上,但依然很难让她高兴的起来——谁会高兴自己随时会被人拦腰砍成两段?

该想个什么方法脱身呢?表明自己就是公主的身份?不妥,谁知道来人是何意?说不定就是来铲除她的呢!

“公主”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头,沈含玉经过司承傲的房间时,刻意放轻了脚步,希望不要惊动了那呆瓜而让他傻傻冲出来被人砍……

而经过司昱之的房间时,她就没有那么好心了,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而好死不死的,那颗小石子就那么凑巧的吻上了司昱之的房门!声音不大,却足够里面的人听见了……

“你这贱婢,竟敢跟我耍手段?!”黑衣人粗鲁一推,沈含玉顺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我告诉你,他们的房间我早已经动了手脚,只怕里面的人此刻已经睡死过去了,你还能指望谁……”

“那可不一定——”房门咿呀一声被拉/开,司昱之衣冠整齐的站在那里,对上黑衣人讶然的视线,冰冷的语调不变:“恭候你多时了,东方磊!”

东方磊?他竟然亲自上阵了?不是吧?沈含玉侧头,瞠目瞪着身形修长的黑衣人!此时,他没空多看她一眼,警惕戒慎的眼死死地瞪着司昱之:“你怎么会没事?”

“你该关心的,不该是我有没有事,而是,你会不会有事?”司昱之看着他,冰冷的面容上有傲然以及睥睨的神采!

他也没看沈含玉一眼,只全神贯注的看着东方磊!须臾,东方磊笑了,他缓缓除下黑色面巾:“传闻,你是初云国最不受宠的皇子,却是能力最卓绝的一位皇子,我原是不信,不过现在……”

他缓缓扫了眼他所带来的人垂头丧气被捆绑在庭院中,知道大势已去,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考到我了!”司昱之面无表情的说道:“若以采花贼论处,传回大炻国,恐怕大炻国裹住丢不起这个脸,说不定会干脆取消你王位继承的资格……”

“哼……”东方磊冷笑:“你以为我会在乎?”

“你会在乎!因为一旦令弟成为储君,你的生命便危在旦夕,这样……也没关系吗?”不是只有他东方磊才清楚别人的底细,他也早就摸清了他的底!

沈含玉偷偷的想,别人正在料理两国纠纷,她要不要趁机爬走以策安全呢?

那厢东方磊毫不在乎的笑了:“有什么关系?我倒宁愿牡丹花下死!难道,十七皇子你不曾动过这样的念头吗?”

什么念头?沈含玉全身戒慎的拉长耳朵,牡丹花下死吗?所以东方磊那臭鸡蛋,真的是来采她这朵喇叭花……牡丹花的?

不知是下意识还是怎地,司昱之不着痕迹的瞥了不太雅观的俯趴在地上的沈含玉:“你这话委实太难听了,这种话语,不管是对公主抑或是我,都是一种侮辱!”

东方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眼眸里有不屑于轻视飞快闪过:“司昱之,至少我敢承认,我想要她,不管用什么手段……但你,你敢说你心里没想过吗?毕竟,那样的倾城绝色,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请你闭嘴——”司昱之冰冷的打断他的话,冷萧的面容杀意顿现!

东方磊面上的笑容加深,眼里的轻蔑却愈发明显:“怎么?害怕被我说中心事?害怕让别人知道,一向疼爱那个傻子的你,会对他的妻子产生觊觎之心?司昱之,我在猜,你在多久后会将她据为己有……”

真是够了!沈含玉恶狠狠地决定,这个臭鸡蛋的嘴巴该缝起来了!自己卑/鄙/无/耻也就算了,居然这样抹黑他人……真当她是死人啊?任凭他们爱争就争爱抢就抢咩?

她提着不知从哪里摸到的木棍,藏在背后悄无声息靠近全然无防备的东方磊,眼睛越过他望向对面的司昱之,唇瓣无声的开合:“我可以用我的方式请他闭嘴吗?”

司昱之微挑眉,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下一秒,他便明白了——她只是征求他的意见,却并不需要他的答案。所以,只见她举起身后的木棍,使劲全身力气咬牙切齿的朝东方磊砸了过去!

东方磊从司昱之猛然圆瞠的双目中察觉到了异样,但已经来不及,呼呼地风声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猝然回身,正好迎上那记痛击:“该……该死的……你,你这大胆贱/婢……”

“你这大胆贼/人——”她忍他很久了,贱/婢/贱/婢,他以为他有多么的高贵吗?

他瞪着她,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高大的身躯摇晃着,却坚持不倒:“你,你究竟是谁?”

普通婢女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更不可能有胆像她这样骄傲的瞪着他与他对骂!他的头被打的很晕,却依然能看清她清亮傲然的眼,那双眼睛,该死的眼熟!

沈含玉丢了木棍,拍拍有些发麻的小手:“我,不就是卑/下/低/贱的小婢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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