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卑信赶紧上前阻止,“皇上,此乃边关急报,不听不可!”
百官们都为擅闯婚典的兵将求情,要知道边关的急事自是比任何事儿都重要;同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打着鼓,李成良这是怎么了?
李成良甩了甩脑袋,拿起酒盏猛灌了一口,不耐道,“说!”
惊魂未定的兵将赶紧甩开架住自己的御林军,上前单膝跪地,抱拳急禀,“启禀皇上,昭和犯境,边关告急!”
啪!
许安九一把撩掉头上千斤重的花冠,厉声问,“是昭和犯境?”
“是!”
不由分说,许安九就地跪了下来,“昭和犯境,微臣请命率军抵御昭和敌军。”
李成良放下酒盏眯眼认真瞧着底下跪着的人,看似犹豫着。
结果,众臣皆上前请求准许许安九的请命。
“皇上,许将军乃魏大将军唯一的弟子,对战昭和战无不胜,确实是此番帅将的不二人选,请皇上准许将军请命。”
魏西拓在曲梁被称作战神,也就是因为有他在,狼子野心的昭和始终无法击溃曲梁的铜墙铁壁;魏西拓也护卫了曲梁百姓数十年,后来在先帝李煜清的威逼利诱下收下了许安九这个唯一的弟子,待其归天后,净得真传的许安九也就担起了师傅的职责。
所以,此次抵御昭和,许安九是最好的人选,尤其是在新帝刚登基为王时,根本不允许有败仗的出现。
李成良揉了揉额头,“准,朕命你率十万大军对抗昭和。”
只有十万的兵马,可见李成良还是怕多给了许家兵权,但由此也可以看得出,高卑信并未将许安九手中有金甲兵权一事告知李成良。
既然只给十万,许安九也不怕。
刚准备抱拳谢恩时,不知何时走出自己座位的高卑信忽然朝她轻轻的摆了摆脑袋,眼珠子更是往后,意指李成良。
想了想,许安九咬唇定睛朝上看,朗声道,“皇上,微臣有一请求。”
“嘿,许安九你怎么这么事儿!”摸着自个儿屁股的李啸一脸的不乐意,总觉得一个女人太出风头是特别打男人脸的事儿,所以,对于许安九,他是当真不喜欢的。
但,许安九只回送了一记白眼。
上边的李成良估计今日实在不在状态,挥了挥手,“说。”
“皇上,若微臣大胜而归可否收回赐婚圣旨。”许安九坚定的说道。
“什么!”伴随着李成良一道厉光射来的自然是李啸的愤怒喊叫,“许安九,你什么意思!”
“帮你省一道休书啊。”她也答得自然,讽刺一笑,继续冲李成良道,“微臣曾向先帝许诺,此生不入高门不进深宫,否则青灯残烛了此生。得皇上厚爱欲赐太子妃一位,微臣惶恐难当大任,故特向皇上请愿,微臣许安九愿戎马一生护得曲梁百姓安康。”
不论到底有没有跟先帝说过那番话,但今日这么说了,就基本是许了当尼姑的心愿了。
高卑信显然没料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绝,只是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只有转看李成良到底准还是不准。
握着酒盏痛苦挣扎许久的新帝,对上许安九那双清澈的眼睛,再瞟了一眼同样皱眉的许祖佑父子,鼻哼一气,半倾着身子往前道,“许安九,你可知如若不胜,方才一席话便是抗旨拒婚之举,想清楚了吗。”
许安九笑笑,径自起身直面迎视,“百官为证,今许安九立下军令状,不胜不归。”
悠久之后,李成良落下一字“好”便拂袖而去。
一场被期待已久的盛大婚仪就这么犹如闹剧似的收场了?
当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该留还是离的时候,愤然离席走了没多久的李成良忽然就一头栽了下去。
宫人朝臣们纷纷围了上去,搀扶起已然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新帝送往后宫中。
结果五日后,许安九穿上铠甲带着荣七从校场上率军出发,出了城门后,就有人追上赶来通传。
新帝李成良,驾崩了。
“……”
闻言,许安九愣了愣,然后伸出手指头来数了数,正好四十天。
她无谓的耸了耸肩头,大喝一声,“出发!”
开拔抵御昭和,遵守她护卫曲梁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