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几次算我计我近于穷途末路

“阿奣说,你卜算的功课在青丘是一等一的好,你来算算你与庆忌之间,是缘深还是缘浅?”我抛出几个铜钱来,飞到她面前。

她接了过去,怔怔地望着那几个铜钱许久,还是不愿意说话。

“你窥探天命,窥出什么都不重要,也不必跟我说。”我撤了结界,摇摇手说,“我累了。”

“其实上神你是知道的吧?”腓腓却说罢了这句话,把手上的铜钱放在我面前的台几上才走出去。

我捏着其中一枚铜钱,发起呆来。

我曾跟阿娘学过一段时日的卜算,但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没再学了。在让阿奣接腓腓来沼泽地之前,我暗地里算了又算她跟庆忌的因缘,可怎么算都是天生一对的有情人。

这使得我十分沮丧,又让阿奣算了算,结果截然相反。于是后来我还设了命盘单独算了腓腓的,可是怎么算,她半神的命格都不太对劲,于是我私底探究了一番她的本源,区别于三界以外。

其实不对劲的,还有我跟应渊,亦是区别三界之外。

这是因为我跟应渊置换了一半的本源之力,去换那五成生机的缘故。可是我原本神性主火,而应渊主水,两者置换之后必然有所排斥,依照传说只能压制,强者胜出,但也伤及自身修为五成以上的;而我跟应渊只有初初那十几年有些排斥,但后来两者本源竟然合而为一,所以我的与应渊的本源已不属于三界所有,而腓腓的本源与我俩相似却非,这更是十分难得。

我对此更是好奇,可是继续算下去的时候,用来卜算的铜钱和命盘就碎成了渣渣。我原以为是庆忌的杰作,还费了一番力气去追究至她的命册;可不知是天生孱弱的因故,还是霍山的四万年对她有了某种影响,或是神族的刻意,总之记载着她前事的命册被人刻意封印了。

我继续查下去,却发现到这封印源自东皇一脉,料想与阿娘有关,才绝了这份心思。

腓腓在霍山的四万年发生了什么,我虽然好奇,难免会冲动一时。可要不要去解开这个封印八一八过去,想了想,终究觉得没有必要。

以阿娘的修为,她若不想我查究到必然做的滴水不漏,这样的小尾巴儿分明在提示我一个“入局谨慎,后果自负”的下场。

想到阿娘从前几次算我计我近于穷途末路,我又是个识时务的,便能不好奇则不好奇罢。

卜算这门功课除了极费神力,天分还尤其重要;这天上地下,人人皆以为青丘一族最善于窥算天命。但其实传承东皇一脉,才是真真有天分的人,尤其是阿娘。

可惜她算来算去,算不过我这个意外,亦算不过她对父神的执念。

我回道沼泽地便没再踏出登云楼一步,十日后,白泽终于挨不住跑过来找我,他想打探我跟应渊在天宫的事情,又不大好意思直入主题,便胡乱说了些无关的,我便也随意忽悠了下他。

“其实你当年与我打架,是九歌师父的意思么?”我望着手中九歌师父留下的印记,突然问了他一句。

“这个...”白泽大抵料不到我会这样问,一时语怔,良久才回我,“师父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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