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脊骨定媒,为君无风骨

“自然。”帝君望着我良久才说,我不知道是否错觉,竟觉得他有轻轻一声叹息。

“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用处么?”我转过身去,也不等父神说话,捏了个诀,辟邪升至半空,我随后摊开掌心,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克制住情绪,唤出一脉心火,缓缓围着的黑色块状物,团团包围着它。

东皇的封印显露出来,随口散开,黑色块状物体旋转得厉害,好一会儿才飞入我手。

等我再次打开的时候,露出一个泛着红光的银色骨头铃铛。我拿着他,转过身去对父皇说了句:“这是阿娘的脊骨,其实对神族来说没什么用处。”

没错,辟邪只是一个骨头铃铛。

神族以为是东皇所造不错,但用的却是阿娘的一截脊骨,以脊骨定媒,为君无风骨。这是阿娘的意思,可她这人面子薄,便求了当年的东皇把脊骨造成的铃铛藏于封印之下。

只有传承东皇一脉的神族可解,所以对于别人来说,这辟邪并无什么用处。更可笑的是,它明明只是个定情之物,虽然有些去煞气的功能,其实称不上神器的,只不过因为是东皇所造,所以显得神秘罢了。

我看着父神面无表情的模样,笑得越发欢喜,众神嘘唏,一片沉寂。自从曦玉天妃入主天宫,我阿娘就彻底成为这天宫里最不可谈及的话题。讽刺的是,我阿娘在章尾山的那些岁月,无一日不想他,最后连风骨都被拿出来做诱饵。我笑着笑着眼睛有些湿润,我伸手摸了下,竟然是一滴眼泪。

但是心并无悲喜。

“无瑕...”父神走过来,才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我不知...”

“帝君还有吩咐吗?”我抹去眼角那点儿还不够看的眼泪,后退了一步,恭敬得很。

父神摇摇头,随后又说:“我到底是你父神。”

“有人说不是吗?”我还笑着,却无端有些紧张,想来想去长待不妙,于是转身就走。

走前,我还特意经过庆忌的面前,说:“我来之前,设了个八卦阵给了腓腓,哎,这样怎么替你解释好?”

我来天宫之前,只以为腓腓会想见庆忌,所以便留了一瓣心眼,设了个八卦阵在登云楼里,让腓腓可以透过我的眼看一看庆忌,不料庆忌与无忧有了某种谋算。但怎样都好,腓腓这人素来认真,心眼儿又死,怕是有段时间很难原谅庆忌灌我喝驱忘汤的那一幕。

“你怎么不早说?!”庆忌脸色变了变,随后哭丧个脸,“我又不是要害你。”

“哦?放心,我也不害你。”我笑了笑,“只是,有来不往非礼也。”

随后我便不再理会庆忌,望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应渊,把阿娘的骨头铃铛辟邪递了过去:“既是你取得,这物便给你罢。”

应渊却望着我,摇了摇头:“本来就是为了你而搏这一博,再说这是煜炀女君的遗物,你拿着再好不过。”

我收了辟邪无语,心情稍稍低落,顾不得他,强打精神走出大殿之后才发现应渊随在我后面。但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好,便一路沉寂,就这样默默回到了沼泽地。

踏入沼泽地之前,他突然拦住了我,定定地望着我说:“你没有话要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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