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想都别想!

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我虽一心一意寻死多年,却一直对自己下不了手忍不了痛,才扒拉了一会儿,还没凝结的伤口再次冒出血来,看得我脑门发麻,心又隐隐作痛起来,整个身子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来,忍了忍索性不理它,半躺着想起事情来。

我当然知道夏侯是谁,想必是他策反成功了吧。这个夏侯,是我父皇唯一杀剩的亲弟弟宁离,跟我那残暴无道的父皇不同是,此人戎马半生军功无数,十几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驻守边疆。父皇大抵是怕他的,否则以这夏侯的身份功劳,怎么会这么多年只混了个侯爷?

想必是那帮儒臣再也不想受父皇的气,把他请了回来吧?

我五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他因为边疆告急的事情来过安平宫求父皇下旨让他出征,那时候他还很年轻,我对他这个人心里没底。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父皇,会否给他一个好死。

不过以我这残废又没权的公主来说,压根也帮不上忙,但愿他落得个好死。

大家一起,赖活着不如好死去。我是这么想的,但又知道父皇这孽造得太多,怕是落不到个好下场。

我想着想着就有些累了,靠在床沿上就有了困意,慢慢移动了下身子睡了下去,彼时我小腿已经没了什么知觉,下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得我都不太忍看。

等我晕晕沉沉被痛醒的时候,就看见老妖婆捧着我的腿在捣腾着,丝毫都不留情地包扎着,便弱弱地说了声:“疼。”

见我醒来,老妖婆瞪了我一眼:“还知道疼,怎么不再割深一点?割小腿吃肉呢?”

“切!”我翻了个白眼,“你来干嘛?”

“当然是救你。”老妖婆话毕,放下了我的小腿,一点都不客气。

“谁在那里?”我撇了撇头,床边的屏风挡着隐约的人影,“父皇他?”

“死不了。”老妖婆收拾了下,把我扶了起来,“但你作好准备。”

“真是可惜呢。”我耸耸肩,淡淡地说了句。“他们要见我?”

老妖婆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人撤了那屏风。

“安平宫什么都不会变。”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来,比我父皇年轻几岁,却极有魅力的中年男子,我甚至觉得他比父皇更有王者风范,“毓儿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随时来跟皇叔说。”

“夏侯小叔?”有十余年不见,我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了,所以不是很肯定。

“毓儿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呢!”夏侯点点头,一脸慈爱地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又用手比了比个比床沿高那么一点的高度。“寡人上一次见你,还是这么丁点儿。”

“本宫上次见你,你还不是个乱臣贼子呢!”我一心求死,便显得特别傲娇。“成王败寇,何须多言。”

“本王跟你父皇自幼交好,沦落今日这地步,寡人也不想的。但不管如何,寡人不会为难他,也不会为难你。”夏侯却不为所动,竟然这样还不杀我。

“随你咯。”我闭上眼,他既不杀我,说下去没意思,“不送。”

“你几个好好伺着安平郡主,若是出了一丝差错,寡人饶不了你们!”夏侯在我这里吃了个憋,也不久待,我猜他是来立个威信的,再传个仁义美名以安抚一帮我父皇的愚忠党。

我懒得理他,小腿,心口,头,觉得全身都隐隐作痛,便一直闭着眼不说话。

怕我想不开以身殉国,几个宫女轮流守着我,就算我上厕所都不例外,服侍得十分尽心,不过活得战战兢兢就是。其实依我这样胆子小的,她们想得太多。

又这样过了大半个月,我实在压抑比以往更无聊了,加上小腿的伤口还是没全好,连走两步路都被宫女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打败,所以瀛渊来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兴奋,忘了他之前的小变态。

“你看,你们主子也顺利称王了,我这个残废公主,活着用处实在不大,你能不能跟你主子说...”我扯着他的袖子十分神经兴奋,也没顾一旁的人怎么想,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但很快就被瀛渊打断:“想死,想都别想!”

听了这句话我又焉了,放开捉着他的手,趴在桌子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天知道我这日子怎么过来的,别人数不清的头发日日数着,连掉了几根都晓得!

随后那些女官宫女太监怎么下去的,我都没注意。

一不小心就留下了我跟瀛渊两人,等我回过神来觉得不对时已经有些晚了,他竟然趁着我不注意脱了我鞋袜,指尖在我小腿抚摸着,表情还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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