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亡了,你还不让我说说话啊!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宫女太监父皇暗卫之外的男子,长得真真是好看,只是表情那一个冷,简直叫那七月流火都要结冰,忍不住脱口问出:“父皇,你是不是欠了人家许多银子?”

父皇看着我,一个大男人眼里几乎要落泪,真是看得我都觉得有些替他丢脸,但他却是凄凄惨惨地说了句:“父皇对不住我的小阿毓...”

“没有啊,你一直对我挺好,好得就跟供神差不多了。”我笑了笑,或许老妖婆说得不错,活不过十六岁跟活不过二十岁,又没什么区别,这样也好呢。

“你为了辟邪,杀我一家八十四口,只是为了她?”来的男子面无表情地问。

“寡人无话可说。”父皇还是个傲娇的,头一仰,“你要杀就杀,不用多问。”

辟邪?我想了想,移了移横在我脖子上的匕首:“美女,我不会逃的,你看我父皇已经这样了,能让我坐下来说说话么?”

但是亡国的公主别说话事权,就连人身自由都是没有的,美女依然是一动不动地挟持着我。

我觉得有些难受,咳嗽了两声,随后望着那个冰冷冷的男子说:“漂亮公子呀,你说的辟邪...”

“阿毓,你闭嘴!”父皇喝我。

“父皇,国都亡了,你还不让我说说话啊!”我又咳嗽了一声。

“让他闭嘴。”漂亮公子又淡淡地说了句,示意身边的人去让父皇闭嘴。

他们也不客气,直接脱鞋子取下鞋袜堵住了父皇的嘴。

我叹息了下,抚着心口顺了口气:“怪我,本有一颗彪悍的心,奈何身子是个半残废。”

“辟邪在哪?”漂亮公子又问。

“我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可否应承我一件事?”我望着漂亮公子的眼睛,觉得有些可惜,眼睛虽是漂亮,但眼神太冷。

“你想保命的话免谈。”漂亮公子似是恨极了我呢,也是,父皇这昏君杀了人家一家八十四口,别说杀我,就算拿我炖汤都不够补偿的。

“保也保不住的,不是么?”我觉得我这辈子最英勇就是此刻了,“我只是想说,我把辟邪交出来,你给我父皇一个好死,别折磨他。那铜牛刑法,我来受。”

父皇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血丝,咬着那臭鞋袜咬得出了血。

我知道他肯定难受,不过也没办法:“我父皇把我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你不觉得折磨我,比折磨他来得痛快?你若不过瘾,可以让他看着我受刑罚而死,再给他一个痛快。”

虽然这样父皇一样很难受,可能比死更不如。

但是,我哪里忍心看他受那样残忍的刑法?我不忍便让他忍呗。

“这倒是个好主意。”漂亮公子垂下头,好像仔细考虑了这个建议,“就这么办吧。”

“那你叫着宫女姐姐放开我,我不会武功什么技能都没有,逃不开的。”我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无辜无害,这年头做个昏君的女儿容易咩!“你这样那什么辟邪又不会自己飞出来对不?”

漂亮公子眼神示意了下那个服侍了我六年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宫女,她放开我,表情没一丝波动,果然是个好间谍的料。

随后,我坐下来,伸出右脚脱了鞋袜,露出小腿,摸了摸,又对那要挟我的宫女笑了笑:“阿意,可否给我一把匕首?”

漂亮公子不说话,她自然不肯给我,我回过头来,看见漂亮公子正在在上下打量着我,才记得这个在男人面前露出小腿毕竟是不好的,便有些尴尬,随后想到自己就要死了,又觉得没什么,也就对他无奈一笑,指着小腿:“我要剥开看一看才知道它在不在!”

在我出事之前就有坊间传说,辟邪有灵,得之能长生不老什么的。父皇当年为续我命,听信了这等传言,把掠夺来的辟邪拿来给我续命,但想来想去藏哪里都不安心,一狠心就植入我的小腿,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但我不太保得定我小腿里有没有这玩意,毕竟当年我还年幼,连辟邪到底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

不过我小腿一直有些刮风下雨就会犯疼的习惯,我觉得应是那辟邪作怪。

那漂亮公子沉默了一会儿,大抵是想看看我要弄什么幺蛾子,走了过来,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匕首,递给我:“用这把,锋利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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