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骨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橙黄色的朝霞遍布漫天，空气清新透气，新的一天已经开始，小商小贩已经起个大早开启忙碌。处处都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息。
凌骨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慢悠悠地呼出一个烟圈。
等到烟燃到一半时，章任才开着车到了。
凌骨朝章任招招手，章任这才气急败坏地开骂：“我这经纪人当得真是够冤的，伺候你这大作家，都伺候到这来了。快上来。”
凌骨咬着烟，痞里痞气地笑了笑，随后坐上副驾。
章任甩着方向盘，怒气冲天的样子：“你成天能不能做点正事，我让你写书，让你写书，你倒是好，追着个神志不怎么清晰的女人，卷进这么个案子里来不说，居然还兴冲冲地自己往里面搅和。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凌骨倚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得，你别教训我了。我这折腾一晚上的，够累。”
“你也知道累？”
章任嘲讽笑道：“我以为你跟着那女人跑得开开心心，自己不知道累呢。喂，你老实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上那女的了。”
凌骨白了章任一眼，没搭腔。
章任笑笑：“算了，我也不揶揄你这事。现在你这么关心这案子，这案子究竟什么情况了？”
“不知道。”
“你都到这来主动提供情报了，人家愣是什么都没告诉你？”
凌骨又吐了口烟圈：“我现在身上也有嫌疑，人家为什么要告诉我？”
章任搭腔：“我听了些小道消息，不过不保真啊。听说这案子，直到现在也没找着作案工具。没法提取指纹，也没法找着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案子发生的地方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监控。那周薇琳也是，离开城区的时候，像是愣要避开所有监控似的，连她出城的监控都找不着。这案子就难在这。”
章任提起这案子，倒是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我说，那个周薇琳也没抱什么好心思吧，不然怎么会自己避开监控摄像头？而且一路出城一路换车，这意识像是普通大学生的？我倒是觉得这个受害人，反而是做贼心虚。”
章任继续说：“案发的地点是82号乡道，那地方虽然离一个村子不远，但村子里没什么人，都是些留守的小孩，大人都在城里打工。这下连个目击证人都找不着，要破案恐怕还是任重道远。”
听到这，凌骨总算是说话了：“调查人员应该查到周薇琳的背后身份了。”
“没错。的确找着了，知道这表明光鲜的女大学生，背地里却跟一群老男人不三不四。而且因为社会关系过于复杂，调查人员光是挨个排查这些社会人员，都花费了大量时间。”
“所以肖允晰才一直没浮出水面。”
“肖允晰？就元今今那个前男友啊？”章任又是嘲笑连连，“恐怕周薇琳压根没把他当成是客人，一直当做是真正的男友，当做要真心抓住的男人，所以调查人员才没查到他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