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嘴唇抖动，嗫嚅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薇琳，我忽然觉得我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了。”
老周眼神恍惚地盯着凌骨：“我的女儿，她是个坏女孩吗？如果我的女儿真的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还……还说出那么多没有廉耻道德的话。难道说，我的女儿失踪……遭遇不测，会像那些人说的一样，是活该？”
面对老周迷茫的问题，凌骨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后淡淡说道：“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刚刚撑起老周的那一股劲，再度消失无踪。他瘫软在沙发上，看起来浑浑噩噩。
凌骨离开了老周家，走出单元楼，酷暑的热意就扑面而来。
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重新点燃一支烟，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个185开头的电话号码。
随即凌骨自言自语：“还是试探下好了。”
他摸出手机，熟稔地摁下那串185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等待接通的声音。
凌骨原本并不认为能打通这电话，意想不到的是，几秒之后那头就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找谁？”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凌骨愣住了。
这个女性的声音，他是熟悉的。
185开头的这个号码，周薇琳在失踪之前，打过好几次电话的对象居然是……元今今。
既然她们已经通话过很多次了，那为什么元今今却反复说，根本就不认识周薇琳呢？
难道元今今在说谎？她看似脆弱无助的外表之下，难道还隐匿着别的东西？
在凌骨恍惚思考时，那头的女声又疑惑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谁？”
凌骨整理了思绪，语气变得云淡风轻：“元今今，是我。”
“凌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帮你办入院手续的时候知道的。”凌骨漫不经心地撒着谎，“最近几天，你还听到过周薇琳的声音吗？”
“这个……”元今今的话里有些迟疑。
凌骨笑：“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过来找你。”
“凌先生……”元今今总算是迟疑地张口，“今天的话，或许有些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
“我的男朋友肖允晰，今天会过来接我。很抱歉。”元今今的语气里似乎真的充满歉意，“明天吧，明天我会主动过来找你。事实上，我最近确实又做了别的梦。”
凌骨轻声笑：“好。”
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凌骨刚挂断元今今的电话，章任的电话就打来了：“凌骨，你刚不是跟我发消息，说是找到周薇琳的一部旧手机吗？周薇琳秘密手机的号码，我让人查过了。登记的名字并不是周薇琳本人，应该是从网络上买的黑电话卡，她就是利用这个黑电话卡跟不三不四的男性保持暧昧关系的。”
“别的呢？”
“要查到别的东西，还需要一些时间。”章任的声音格外严肃，“听我说，你别在这摊浑水里搅和太久，发现不对劲，必须立即报警！”